村长沉默许久说:“明天早点上路,尽快离开这里。”前路茫茫,如今倒不饿死,渴死。最大的隐忧是瘟疫,得了可是天大的事。
徐秀才面色凝重,补充道:“赶路的时候,埋头赶路,不要去问路了,离开这一带再说。”这一带,是地震带,地龙翻身,总会死人,不是被房屋压死,就是滚石树木砸死,有些会因为地陷,被活埋。
程顾卿空间一堆口罩,但不敢拿出来,材质实在独特,无法解释。
又想到李太爷送了一些布料,虽然不是上等的好,也是粗棉布,做口罩,挡一挡,好过完全暴露。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古人交通工具不便,全靠双腿,如果真得发生瘟疫,传染范围扩散得慢。
程顾卿想到的,许大夫也想到,别看是个乡村医生,好歹也行医几十年,基本的医疗知识还是知道的,慎重地说:“病从口入,如果真有瘟疫,疫病恐怕会从口了传入,我们可要拿些布料遮挡口鼻。”
程顾卿眼睛一亮,许大夫,你行啊,你是不是要戴口罩啊。
“许大夫,俺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每个人用布条遮住口鼻,对吧。”
许大夫点点头,继续到:“不仅遮住口鼻,皮肤也不要接触任何外人,还有眼睛,最好不要乱看,可惜遮不了眼睛,有条件,最好整个脑袋包起来。”
程顾卿嘴角抽搐,要不要配个防毒面具给你啊,还要穿上防护服,像太空人打扮那种。
七叔公不太懂许大夫讲什么,但大夫说什么,就是什么,专业人士解决专业问题,俺这种外行人,莫要多言。
故作深沉地说:“就按照许大夫说的办,下午有空,赶紧做布条,每人一个,娃子也要。”大人是人,娃子也是人,瘟病不分大小,传到哪就哪。
程顾卿又想到今天中午吃的野味,会不会带病毒啊,吓了一身汗,急忙说:“许大夫,瘟疫人传人,可俺也听说,动物传人,特别是中午,俺们吃了野物,会不会有事啊。”
许大夫一愣,是哩,我怎么没想到的,随后摇了摇头,解释到:“昨天才地震,那些是刚死的野物,应该没事,往后,就不要吃了。”
还好,程娘子说出这个问题,如果有些眼浅的村民,捡到死动物,不舍得丢,吃了,那可把全村祸害。
郑重地和村长说:“村长老哥,要开个会,和村民交代,一定不要乱捡东西,乱吃东西,瘟病,可不是小病,死人,死一片人的。”
封村烧村,十室九空,医书上太多记载,瘟疫后的惨状。
村长听明白,乡里乡亲,谁不了解谁。见到能吃的,不捡都不是庄稼汉了,这点可要说明白,千万不能乱吃东西,要不然全村摊牌清光光。
几个人商量一下,后续怎样赶路,怎样约束村民,又怎样防止外人入侵等问题,经过一番深切的交流,有初步的方案,最后归结为:快速离开,去南边。
程顾卿回到小帐篷处,对黄氏说:“老大媳妇,李太爷不是给了些布料,拿出来,做口罩。”
黄氏不解:“什么口罩?”为什么要做?问这个问题,但不影响动作快速,从箱子里拿了些布料出来。
程顾卿赞许地点了点头,黄猎户教得好,把黄氏教得大方得体,干脆利落。又瞄了几眼正在和外甥侄子玩耍五大三粗的徐老大。
哎呦,黄氏委屈了。
曾氏眼睛眨了眨,不懂地问:“阿娘,你要做什么,我帮你做。”婆婆的针线活,实在不敢恭维,我怀疑公公比她还熟练。记得刚过门,无意中看到公公在卧室缝袜子,婆婆在一边呆呆看。
这种场景,对曾氏来说晴天霹雳,大男人在干针线活,大女人在看大男人干针线活。颠覆曾氏十几年的人生阅历。
后来一起生活久了,公公做什么事,婆婆做什么事,就算太出格,也心平气和。只要日子过得好,不伤天害理,管男人女人做什么。
魏氏见到曾氏献殷勤,哼了一声,讨好地说:“阿娘,你要做那个什么口罩吧,俺帮你。”
俺是不懂什么口罩,也不会做,可话总要说。
这些天,越来越悲哀,俺们二房除了春丫拿得出手,其他人木愣愣的,一点都不机灵。
徐老二不用说了,沉默寡言,不讨喜。狗娃和他爹一样,不懂凑到婆婆身边。
毛头呢?除了吃就是玩,还爱吵架。别说婆婆,俺看着他也不喜欢。主要是吵架打架次次输,又矮又菜又爱闹,看着心烦。
而自己,别说了,当初10两的彩礼,可被全村说,加上父母经常来打秋风,连脾气好的公公都懒得看,只是碍着亲家的面,不做太绝。
看看大嫂,最深得婆婆喜欢,厨房的钥匙直接给她,意味着,当家做主。三个大侄子更不用说,牛高马大,一溜溜站出来,威风凛凛,俺看得也眼热。
至于曾氏,婆婆也嫌弃他们夫妻懒,可嘴里说嫌弃,读书那么费钱的,还不是继续读,只是徐老三不争气,被夫子退货而已。
但小侄儿文博文鑫,怎么看也比徐老三出息,婆婆可喜欢了,特别是文博,嘴里总喊:乖孙,可要好好读书,以后考秀才,考状元。其意义不言而喻。
魏氏对着徐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