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顾卿看到密密麻麻人头,起码上百人,从远处奔过来,虽然骨瘦如嶙,手无寸铁,可一堆一堆地往里冲,也吓人!
这群人目的很明确,瞄准推车,因为那边放着行李。他们的目的就是粮食。
被抢粮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程顾卿拿起杀猪刀,高喊:“列队,把娃子集中起来,大伙拿去武器,围成一圈,保护好推车,快!”
不管其他人怎么做,程顾卿把睡觉的肥团等娃子一手扛3个,堆在一起。
其他妇女见状,立即把自己的娃放过去,因为程顾卿就在那,月光洒下,一个高大粗壮,手握杀猪刀的人,直愣愣地站着,冷着脸,闲人莫靠近!
很快,村里人反应过来,把娃子全弄一起,连大肚婆也放进去。妇人害怕的拿起木棍,双手颤抖,嘴巴哆嗦,惶恐不安的看着抢粮的灾民。
唯一的好,就是那群灾民对娃子不感兴趣,没人冲过来。
程顾卿吩咐拿着防爆叉的大壮和二壮守护好娃子,自个赶紧跑到徐老大那边支援。
徐老大人高马大,又拿着杀猪刀,一般人不敢靠近。他看哪里灾民多,就往哪里砍。七七八八的,十多个人被砍倒地。
程顾卿跳上去,和徐老大一样乱砍,一刀下去,哀嚎一片,血流成河。
徐家村的汉子开始惊慌失措,慢慢稳定,看到老弱病残孕被围了起来,按照大队长之前的吩咐,守人的守人,守推车的守推车!
村长老胳膊老腿,拿起木棍,拼命地敲人,恶狠狠地怒骂:“让你抢,让你抢!”
汉子看到谁靠近,一刀,一锄头,一木棍,打下去,也不管灾民的哀嚎,谁来抢救命粮,谁就死。
打斗声,哭嚎声,苦痛呻吟声,充斥在小树林里。
这些灾民,见到徐家村人战斗力爆表。
有些胆小的,逃之夭夭,有些早就抢到粮食,立即跑,有些饿疯狂的,不死心,继续往前冲。
徐福昌大砍刀下去,半只胳膊掉地,随后传来渗人的痛苦声!
徐家村人神经紧绷,不敢松懈。徐老大和程顾卿在外围,谁偷袭,就砍谁。
月光下的杀猪刀被鲜血染红,锃亮锃亮地闪瞎人眼。
陆陆续续,灾民一片倒地,远处的人看到,惊恐地后退,直到消失在眼睛里。
灾民来得快,跑得也快,从外形看,干枯瘦弱,从斗争看,乌合之众。比起徐家村有纪律有组织有领导的队伍,差天别地。
或者他们也明白斗不过,主要搞偷袭,目的是粮食,一抢到手,不管不顾,就跑。
徐家村久久站立,等了很久,灾民没再出现,才敢松懈。
程顾卿查看倒地的灾民,残肢破碎,惨不忍睹。但不会同情,不会良心不安,如今谁抢粮,就等于杀人!
不想被杀,只能拼搏一击!
村长满身是血,蹒跚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说:“离开这里还是等天黑?”如果不是颤抖的声音,嘴唇哆嗦出卖了他,谁也会感叹一声老骥伏枥!
程顾卿问了半瞎子现在几点,得到回复寅时,距离天亮还有1个时辰。
对着村长说:“原地休息,不赶路。”
乡亲们惊魂未定,不如留下来整理,休息。等天一亮,立即离开。同时也害怕黑夜赶路,万一有埋伏, 本身精疲力尽,再次拼杀,战斗力减半。
村长点了点头,安排人把东西规整,吩咐大伙推车,离开战场300米。
程顾卿看着脚下的尸体,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或者是夜晚,看起来模模糊糊,倒没有犯恶心。
有些未死的,被砍断腿脚的,苦苦哀嚎,绝望地看着徐家村人,嘴里嘟嚷着什么,谁也听不清,不过也就是救救我之类的。
程顾卿叫小队长清点村里人数,一个不少,一个也不多。
和乡亲们推车往前300米处,牲口受惊,赶起来特别艰难。妇女背着娃子,受伤的坐在马车上拉着。不一会儿,黄山子找到合适的地方,安排大伙短暂歇歇。
程顾卿找到黄毛七,艰难地说:“那边的灾民,没死的,你带几个壮汉,一木棍敲下去。”不死也痛苦,不如做个大善人,直接送你们上西天。
无量天尊,阿弥陀佛,阿门,上帝!宽恕你们吧!
黄毛七点了几个有经验,胆子大的汉子,拿着刀走向小树林。
程顾卿回到黄氏那边,小娃子哭得不成人样,抱着阿爹阿娘不肯放手。
至于肥团,不好意思,小肥猪呼呼大睡,吵闹声也没把他弄醒。
明珠后怕地拍了拍娃子的背,见到阿娘全身是血,哭着说:“阿娘,你没事吧?”大哥和两个侄子也一样,血一滴一滴地流着。
程顾卿摇了摇头:“没事,是歹人的血。”这是实话,没有受伤。
黄氏拿出衣服,安排更换。
至于换下来的血衣,程顾卿叫埋了,反正家里还有衣服。那些不舍得埋的,又没水洗的,被七叔公强制要求扔掉,腥味那么重,上路也不方便。
安排人修整,村里又凑了些水出来,煮压惊药,幸好在云州府补货,如今药材倒不缺,大娃子小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