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八月十四(2 / 3)

但是却隐隐察觉,内情只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白长老方才不是说,只要你知道,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么?难道你八月十四那晚歇息在了哪里,都不知道?”

柴信偏过头,眸光如冷电,淡淡地瞥着白世镜。

“我……我方才不过是在回想罢了!我现已想起来了,那晚我睡在……”

白世镜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知道什么,但却知道自己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于是便要扯谎。

但是,柴信却陡然一声暴喝:“你睡在了马副帮主的房里,马夫人的床上!是也不是?!”

他这一声暴喝当中,掺杂了雄浑内劲,竟如雄狮怒吼,在寂静的夜色中震彻天地,令得场间众人都觉得有些晃神。

他就是要用这样当头棒喝般的突然发难,让白世镜一再慌乱,从而露出马脚。

白世镜是首当其冲的靶子,自然比其他受到波及的人要难受的多。

“你怎会知……这样胡说八道!”

内力与声波冲击之下,他险些心神不稳,关键时刻猛地一咬舌尖,好悬才将脱口的话咽了回去。

但是,柴信的提问以及他回答时的表现,却是都落在了场间众人的耳中、眼里。

只要不是傻子,谁能看不出其中必有猫腻?

尤其是柴信所问的问题,实在是太过劲爆,简直让所有人的内心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哪怕白世镜危急关头把几乎脱口而出的反问吞了回去,但仍旧无法阻止众人内心的联想——

八月十四那晚,白长老到底是在哪儿歇息的?难道……真是马夫人……

许多人联想到马夫人那勾魂夺魄的眼神,婉转曼妙的身姿,再加上平日向来铁面无私,威严有度的白长老……

哪怕明知眼下是个极为紧张的时刻,他们也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你这是含血喷人!我与足下素昧谋面,你何至于这样辱我?若不给个说法,我必与你不死不休!”

片刻的惊骇过后,白世镜不敢多想柴信是如何知道这件私隐之事的,赶忙摆出震怒之色,好似真要跟对方拼命。

“既然白长老说我是含血喷人,那不妨拿出证据,证明你八月十四那天晚上,不曾在马夫人房中留宿!”

柴信之所以清楚这一切,自然因为看过原着,但让他拿出切实证据,却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倒打一耙,抢先要求白世镜拿出不在场证明。

如果按照后世法律,柴信这样空口白牙,自然不可能将人定罪。

毕竟在后世,总体来讲还是遵守“疑罪从无”的基本原则的。

一般来讲,不是嫌疑人去证明自己并未犯罪,而是执法者需要去找出嫌疑人的犯罪铁证。

毕竟诬陷这种事情只要靠一张嘴,辟谣却能让人跑断腿,甚至是要人命。

若人人都要为自己无罪而作证明的话,社会还如何正常运转?

但眼下这个时代不同,这是一个极为封建保守的时代。

哪怕你身无罪愆,可是只要有流言蜚语出现,就必须想尽办法澄清事实,否则必受其累。

尤其是像白世镜这样素有威望的大人物,轻易不会遭人怀疑,可一旦有人提出质疑,而他又无法讲清来龙去脉,则名望必然大受折损。

这就像原着当中,慕容复和乔峰,都被自己的亲爹给泼了许多脏水。

哪怕他们有不在场证明,而且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可依旧会被诸多武林人士怀疑,从而变得人人喊打。

何况白世镜并不冤枉,他确实跟马夫人有一腿,而且还合谋害了马副帮主,也就是马夫人的丈夫马大元!

“白长老身为丐帮执法长老,想必身旁从不会缺少随侍弟子吧?尤其是晚上歇息之时,焉会无人值夜?”

柴信不给白世镜反应的机会,步步紧逼地问道。

众人经他这么一提醒,全都暗自点头——事实也正是如此,丐帮诸位长老,哪一个身边没有几个弟子时刻追随?

就算是偶有私事,不便带随侍弟子同往,也基本都会说明去向。

这就跟现在一些大公司的领导,或者是高官一个道理,身边怎么会没有几个助理或是秘书?

哪怕领导去办私事,往往也会事先知会助理或秘书一声,免得有要事需要处理的时候,联系不上。

白世镜身为丐帮执法长老,事务何其繁忙?

不论白天昼夜,他都要时刻准备履行职责,故而无论做任何事情,都会报备行程。

哪怕乔峰身为丐帮之主,也是如此。

他可不能晚上想睡哪就睡哪,想去哪儿消遣就去哪儿消遣——就算是真去,身边也得带几个人,最起码要跟在暗中。

毕竟像他们这样身居高位者,牵连的要务众多,万一遇上紧急状况却不能联系上,岂不整个帮派都要跟着遭殃?

乔峰白日无论是在松鹤楼饮酒,还是跟柴信、段誉比拼脚力,其实都有丐帮帮众暗中相随。

当然,中途他也曾一时兴起,施展了全速,故而致使暗中跟随的几个弟子没能跟得上。

但随后他也迅速收心,赶回了无锡城,以免手下弟兄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