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到了十五日决口后,水流开始往下游冲去,以前一起拍过照的战士们手中没有足够的工具,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堵住管涌,但却无济于事……
就算在电视里看着,李阳都感受到了那个时候的绝望。
看着王希民一口气将半瓶二锅头干了下去,李阳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都过去了。这一个多月,我每天晚上睡觉都能梦到晓东,你确实应该羡慕我。恐怕这几天你都不敢睡觉吧?”
王希民紧紧苦笑着摇了摇头:“我都不敢闭眼,只要上下眼皮一合起来,我就能看到我的那些兵笑着跟我敬礼,就能想到他们平时训练的样子。”
“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水平挺好的。”
默默的喝了一口廉价,但是足够辛辣,让人能够因为味蕾的刺激而不去多想的二锅头,李阳突然说道:“或许你比我更需要好好做一做心理辅导。”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王希民摆了摆手,让开车的勤务兵发动了汽车,这才苦笑道:“至少我得把我的这些兵都送回家去,我再去顾我自己。”
“老王啊……”
看着王希民血红血红的眼睛,李阳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要是实在挺不住,就转业回家。这话我之前跟晓东说过,你也是我过命的朋友,所以现在我也对你说。如果实在受不了在那个环境里,不如就换个环境。来我这里,至少能让你不为衣食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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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吧。”
王希民没有马上拒绝,模棱两可的应付了过去,拿起酒瓶和李阳碰了一下。
“我要是走了,我那些兵谁给照顾?除非啊,你李大老板把我们全团都安置了,到时候给我们开个老兵公司,哈哈。”
“也不是不行。”
李阳淡淡一笑:“两三万的下岗职工我都安置了,还差你们一个兵工团?”
“嚯!”
王希民咧了咧嘴:“大老板就是大老板,说话就是仗义啊。那得了,以后我的兵要是复员了没出路,我可真就拉下来脸面给你打电话了啊!”
“我要是说一个不,你回头拿工兵铲把我埋了。”
“哈哈哈!”
使劲的拍了拍李阳的肩膀,王希民脸上的阴霾终于散去了一些:“李阳,这也就是和平年代。这要是他娘的战争年代,说什么我也得给你绑我们团里去,我当团长,你给我当团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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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倒吧。”
兴趣索然的摇了摇头,李阳将整个身子都靠在了车坐上。
“还团副……跟你在九江轱辘了这么一回,你就算给我个司令,我特么都不当了。”
……
这一次是为了送董晓东回家,虽然李阳买了一大堆的白酒,但是王希民也只是浅尝辄止,并没有放开了量。
当下丰田的普拉多在国内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物,部队里面也有采购,不过最受部队喜欢的还是王希民的这种老款帕杰罗。
车子的越野性能,在某些层面上不输大G。
虽然通往武县的公路崎岖,但是经过了一天的跋涉,李阳和王希民还是在当晚的十一点多到达了县城。
跟当地的武装部打了招呼,在武装部招待所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李阳便和王希民一起开往了董晓东所在的喇叭村。
之所以叫做喇叭村,是因为此地地处运河边。两山夹一水,从高处看上去就是个喇叭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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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喇叭村的村口,李阳看着那平缓的大运河,不禁有些感慨。
“王团长,都说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现在看来这山这水,确实是养育英雄的土壤啊。”
站在李阳身旁,王希民怅然的看了看那刚刚散去晨雾的村庄,叹道:“古话说的对不对我不知道,但是我手下从河北出来的兵,没有一个孬种。晓东之前说过,他从小就在运河里泡大的。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他水性为啥那么好了。”
王希民说吧,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从兜里郑重的掏出了一副白手套。
同行一起来的,还有武县武装部的几名军人。
看到他的动作,几人连忙打开后备箱,将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军旗,盖在了那一方檀木的骨灰盒上。
“走吧,李总。把你叫来,就是干这个事儿的。”
看了看李阳,王希民苦笑了一声。
李阳点了点头,将自己身上的黑色西装也整了整,扶正了银灰色的领带,和王希民一起徒步走进了村子。
令他们二人奇怪的,是看起来规模不小的村庄并没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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