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政府出来,李阳感到身上轻松了不少。
虽然目前郑宏宇和郝长龙等人还没有正式公开定罪,可是森工建材背后的各方势力,已经实质性的因为那一场火灾而瓦解。
这么一来,绥远建材的前路已经没有了阻碍。
就目前来说,绥远建材厂的基础建设已经大部分完成,业务上也已经靠着此前展销会产生的影响,以及沈洋那面的销售网络正式展开。
如果要是能顺利的吞并森工建材厂项目,重新拿回绥城及周边几个林业局的优质木材订单,再加上省建一公司和二公司的部分订单,那么摆在李阳面前的,就是一条通往财富的光明大道。
回到那台宝马七系里面,李阳看了看自己的手机。
时间已经是四月四日,马上就要到了清明节了。
眼看着下午五点多钟,十字路口已经有一些烧纸祭奠祖先的路人,李阳打了个冷战发动了车子。
这些日子忙活着工作上的事情,他已经好久没有回职工大院那面。
清明时节虽然没有雨纷纷,但是看着那些祭奠先人的路人,他属实是有点想家了。
绥城市政府距离职工大院的路程不近,外加上这些日子已经开始了春耕前准备工作,道路上全是拉化肥和种子的农机车拖拉机,李阳一路开的不快。
回到职工大院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六点半。
这个时候,李奉献和祖美兰都已经从服装城下班回到了家。而早已开学的李小阳同学,也正在和一本数学作业做着殊死搏斗。
看到李阳进门,骑着个凳子趴在炕沿边上的李小阳哇呀一声跳了起来。
“大阳!林老师什么时候回来啊!?”
一面弹着被门沿水沾湿的风衣,李阳一面眨了眨眼睛。
林小婉已经通过了考试,并且办理完了绥城林业局子弟小学这边的停职手续。但是目前还没有去上海那面,一直在老家那面陪着父母。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能再继续执教李小阳了。
为了避免孩子伤心,林小婉在此前打过来的电话里撒了谎,说是要出去学习一段时间,等到深造完成之后还会回到绥城继续教导李小阳。
目前学校已经给李小阳他们班安排了新的科任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那老师李阳是知道的,以前是教高年级自然课的,姓朱。
素来以调理孩子们的手段而闻名子弟小学,在原本的历史时空中,李阳在四年级之后的自然一直是这个朱老师教的。
嗯.......
那一段绝对不是什么值得怀念的经历。
那提前进入更年期的朱老师,收拾起学生来那是花样百出。特别是体罚学生的手段,令李阳着实深刻。
比如什么只能单脚着地双臂高举的“飞机式”罚站,又比如长达一节课的深蹲马步,甚至于对于一些比较顽皮的孩子,还有诸如“老虎凳”式的体罚花样。
看着李小阳满脸悲愤的表情,李阳呵呵一笑。
“怎么着,想你的林老师了?”
“呜呜呜呜.......”
被李阳这么一说,李小阳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我何止是想啊!大阳,你赶紧给林老师打个电话,让她回来吧。她再不回来,我和小宝都要被老朱给调理废了啊!你看看我这大腿!”
说着,李小阳狠狠的拍了拍那红色校服裤子里的两根麻杆腿,“这几天因为上课说话和数学作业的事儿,都快蹲成胡萝卜了呀!呜呜呜,赶紧让林老师回来,救救孩子吧.......”
看着李小阳一张小脸被泪花染成了朵泥花儿,李阳扑哧一笑。
虽说那个朱老师可恶,对待学生的体罚手段极其残忍,但李阳也知道这个严厉的老师并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学生加以惩罚。
这段时间他没关注李小阳的学习成绩,不过以他的认知,估摸着是这家伙最近没有林小婉的耳提面授,在学习上又开始松懈,并且顽皮的老毛病又犯了。
“大阳你别理他!”
就在李阳想着回头等林小婉打来电话的时候,让她挑个时间给李小阳也通个电话,好好的和这小子聊聊学习和生活的时候,也是刚刚到家没一会儿的祖美兰叫了一声。
“下午的时候朱老师给我打了电话,这小兔崽子在学校揪人家前桌女同学的小辫,把人孩子弄的哭了一节课。是我让朱老师狠狠收拾他的,这小兔崽子要是再不调理可不像样子了,这才几岁啊就知道揪人家小姑娘的辫子,现在不收拾等他长大了还不得去当街耍流氓?”
听到祖美兰恨恨说完,李阳咔吧咔吧眼睛,望向了门牙掉了一颗的李小阳。
自己小学时候的前桌女生......姚兰么?
哈!
一副豁牙的小脸映入脑海,李阳当即就笑喷了。
这事儿要是祖美兰布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