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没人敢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看着噤若寒蝉的众人,刘奎峰冷笑了一声:“这谈不上好坏,因为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性本善和性本恶,都是两种极端且偷懒的概括。没有绝对的善或恶,人是拥有复杂情感的动物,决定一个人好坏的是法制,是制度!像郑宏宇这样的干部越来越多了,不能证明人越来越坏了,只能证明在如今的社会发展形势下,我们的体制出现了问题。至少旧的体制,已经不能适用于当下的这个社会了。”
“就拿郑宏宇来说,这样的人你不能说他没有能力。如果将他放在和李阳一样的位置上,他或许也能做好一个私营企业。但是恰恰错误的一点是,他这样的人却放在了国营企业的高层领导队伍里。或者说,我们将这样对个人物欲有着极端追求的人,强行的拉在了国营企业的框架之中。让一个和群众脱离了阶层关系,没办法和职工达成共同目标的人,靠着裙带关系一路登上了领导的岗位。这才造成了如今的这个局面啊。”
刘奎峰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不像是在给众人讲解,反倒是更像在梳理他自己的思绪。
讷讷的点了点头,他笑着看向了李阳。
“你不错。你的企业也不错。今天我到这里来走了一趟,是有收获的。你这样的年轻人.......是要多一点才好。”
没头没尾的夸奖了李阳一句,刘奎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对身后的众人挥了挥手。
“走吧,回市政府那面。”
见刘奎峰没有发表什么更多的意见便要转身离去,赵天成楞道:“刘副市长,不去看看园区里其他的企业了么?”
“不需要了。已经足够了。光是这些,我都需要消化消化喽。”
淡淡的笑着,刘奎峰背着手像个钓鱼归来,竹篓里背满了草鱼的老叟一般,向车队停放的空地踱步而去。
看了看皱着眉头抿着嘴唇的李阳,赵天成最终也没能说出什么,只是带着淡淡的忐忑着追了上去。
.......
刘奎峰的视察,似乎对李阳的生活并没有起到什么影响。
接下来的两天,李阳一直在关注着绥城市和林业局两方面的消息。
但不论是刘奎峰这一次对于绥城的视察活动,还是林业局森工建材厂失火事件,除了在绥城当地新闻和报纸上进行了例行的报道之外,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进展。
一切都仿佛石沉大海一样,久久没有在李阳的生活里掀起什么浪花。
直到刘奎峰到达绥城之后的第六天,李阳才终于得到了消息——此前被绥城公安局扣留配合调查的张自强几人,被放了出来。
接到了于老四的消息,李阳立刻让厂里的职工过去,将刚刚出来的张自强等人秘密接回了家。
现在不知道刘奎峰对这个事情会有什么处置,李阳可不敢暴露森工建材厂闹出的这一场乱子和自己有关。
低调的乘坐出租车到了张自强的家中,李阳终于看到了被扣押了整整七十二个小时的张自强。
这一番牢狱之苦,似乎并未让张自强遭什么罪。
不禁人没有憔悴,反倒是胖了一圈似的。
看到胡子刮的干干净净,脸皮也似乎白了那么一点,甚至还换了套新衣服回来的张自强,李阳乐了。
“张哥,他们没为难你吧?”
“嗨,为难我们干什么。在拘留所里面那些干警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别的犯人都住的大通铺,我们被抓紧去的几个工人安排的都是单间。看守我们的那个干警,甚至每天还给我们送两包烟。第二天看我们闲的无聊,公安局的那个副局长还把他办公室里的象棋送给我们了,他娘的要不是今天早上他们跟我说林业局建材厂的失火原因已经调查清楚,我们可以回家了,老子真想多在那呆几天。李总你看看,我这肚皮都胖起来了。”
看着张自强拍着他那黝黑,但是确实已经见了肉的肚皮,李阳无奈一笑。
他知道,这肯定是地方公安局知道了刘奎峰的态度,不敢对这些职工过于刻薄。
不然以现在的执法环境,别说林业局失火这个事儿是由张自强等人引发的,就算是没有关系,进去呆几天肯定也不好受。
“所以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面对李阳的询问,张自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收起笑容,默默的摇了摇头。
“我们倒是没事儿,就是刘副省长之前不是说一码是一码吗,当时放火的那个工人是林业局以前砖石场的。他不是咱们的人,就是当时被保安用棍子打急眼了,想要报复一下才烧了木材仓库。现在调查清楚了,确定了他的责任。说是要以纵火罪提起公诉,我上午的时候问公安局的人这个罪得判多久,人家说至少也得两年起步。回来的路上我就想着,这是连累到他了。”
感受到张自强的自责,李阳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