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扑火,我们他妈的能让你们这群狗抓住?就他妈会欺负老实人,郑宏宇你他妈迟早被天打雷劈!今天的事儿你记着,老子们就算还有一口气,这个公道也一定要讨回来!”
“我去你妈的天打雷劈!”
看准了那个冲着自己怒吼的面孔,气急败坏的郑宏宇一脚就踹了过去。
带着铁掌的高档皮鞋结结实实的击在了那人的额骨上,随着一声闷响,那工人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闷哼,便整个人砸在了泥水之中。
“公道?公尼玛的道!在林业局着一亩三分地,老子就是他妈的公道!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公道长什么样!”
郑宏宇一面将那些浑身沾满了泥水的职工挨个的踹翻在地,一面咬着牙低吼着;
“要待遇是吧?要尊严是吧?要工资是吧?明华告诉你们,老子这没有!想要,去监狱里跟狱警要去!他妈的,也不撒泡尿看看你们的贱样子,你以为你们是谁?老子姐夫是森工集团的副总,老子的老丈人是总局森保处的处长,你告我?莫不说今天发不出来工资完全就是个意外,就算他妈的不是意外,就算这笔钱让老子祸害了,你们他妈的又能拿老子怎么样?!”
恶狠狠的将一个职工的脸踩进泥水里,郑宏宇使劲的撵着鞋跟,声嘶力竭的嘶吼着。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感受着鼻梁传来的剧痛,想着这莫名其妙来的一遭劫难,让他再也忍不住,只想将心头全部的怒火宣泄出来!
然而,就在他看着那张被自己碾压的脏脸,在泥水中痛苦的扭动之时,一股巨力一下子从他的腰间传来。
仿佛是飞机起飞时的感觉,巨大的“推背感”,将他整个人就掀倒在了地上。
冰冷的泥水,顺着他被撕烂的西装一下灌进了领口。
紧接着是嘴巴,鼻腔........
“好得很,真的好得很啊。我算是开了眼界了,这已经是什么年代了,还能看到这样的场面。当初我小时候给地主家当童工,那地主也不过就是在我偷懒的时候抽我几鞭子。他都不敢把我这个小工踩进泥里!就因为那几鞭子,老子当初都找到了队伍,带着队伍端了那无良地主的家,革了他的命!好得很,好得很啊!你们这些职工好得很,面对这样的压迫,竟然只是烧了一个仓库。看来你们林业局各项工作都干的不怎么样,唯独这个普法工作,做的很好嘛!”
被一脚踹了个七荤八素的郑宏宇将脑袋从泥里挣脱出来,使劲的抹了一把脸,便看到了一个头发花白,浓眉倒立的老汉。
那老汉的皮鞋和裤腿上满是泥水,但是上身蓝色夹克领口露出的一截白衬衫,却在阳光下尤为扎眼。
“刘刘刘刘........”
看到眼前的这个经常出现在省电视台新闻节目里的面孔,郑宏宇瞪大了眼睛。
虽然不知道刘副省长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就来到这的,但是想到刚才自己的一番作为肯定被全程目睹,郑宏宇只觉得心头一颤。
完犊子了。
初春湛蓝的天空上,艳阳辐照着大地,也辐照着仓库上空的一缕孤烟。
笼罩在那徐徐青烟的阴影之下,郑宏宇只觉得1997的这个春天.......好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