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的保证,秦喜斌的嘴唇嚅动了一番。
见他有些哽咽,李阳笑着摆了摆手。
“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我给你的只是一个备选选项。今天咱们三个,不讲从前,不想以后,就说当下!一会儿我把门锁上,咱哥仨就着酒劲儿,想骂谁骂谁,想抱怨就抱怨,再有两天就小年了,咱们趁着这个机会,把所有的怨气都他娘的发出来,把所有的晦气和不开心,都留在这一刻。今天咱们不醉不归,等归去之后,咱们好好的过日子,不管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儿,咱们都做最好的自己。行不行?”
被李阳的豪迈所感染,王文玺深吸了口气,哈哈一笑。
“李阳,我觉得你这个人没进体制,真是白瞎了!这要是在单位,凭你这说话的水平,最起码给你当个书记!我为啥这么说?因为你特娘的比我们局书记说话强多了!来,今儿就是今儿了!”
见王文玺端起酒杯,秦喜斌也狠狠的点了点头。
“固所愿,不敢请耳!李阳,今天话说到头了。今天也不计较什么酒量了,就求一个痛快。干了!”
看着王文玺和秦喜斌将满满的一杯白酒高高举起,李阳也端着酒杯迎了上去。
当!
随着一声满杯相撞的闷响,李阳不顾杯中略微溢到手上的酒液,将大满的一杯五粮液一饮而尽。
感受到喉咙里传来的辛辣一直延伸到胃肠,他长长的舒了口气。
冲脑仁的酒气,随着一声大笑,回荡在了包厢之内。
“嗝......他妈的,痛快!”
量杯白酒下肚,秦喜斌眼可见的醉意上了头。
白白净净的脸上,已是变成了枣红色。
用极为不符合他形象动作,狠狠拍了一下大腿,秦喜斌乐了。
“不考虑了,他妈了个b的。不就是一个资产处的处长,一个森工的副总吗?能他妈怎么的?李阳,我不用考虑了。你这个总经理,我干了!股份我不要,工资你给我按照现在的待遇开,一个月给我八百五就行。老子他娘的就是要试试,没有了森工那么僵化的体制,那么冗沉的架构,我秦喜斌能不能办成一件事儿!”
“那不行。”
酒喝的太急,李阳觉得自己也上头了。
“理想是理想,面包是面包。”
他咧着嘴,将秦喜斌的钱包拿了过来,指了指此前盖在保尔柯察金那段名言上面的全家福——那上面,是秦喜斌和他的妻子和一对儿女。
“我李阳是个企业家,不是他妈的资本家。绝对不能让我们的同志,饿着肚子追求理想!”
说着,他伸出了一个巴掌。
“一个月基本工资一万,百分之十股份。低于这个标准,我这坚决过不去。”
“你给我开这么高,搞的老子贪图你工资才来你这里的,不行不行。八百五,不能再多了。”
“那你他娘的别来了!我李阳丢不起这个人!”
一旁,眼看着李阳和秦喜斌为了工资待遇的事儿吵的脸红脖子粗,王文玺将身子靠在了椅子上,咧开了嘴。
年轻......
有梦想。
可真好啊!
......
第二天早上。
李阳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躺在李太山炕上。
透着发涨的太阳穴,顶着天旋地转眩晕,李阳抬起头看了看屋里。
李太山老两口,李奉献一家子,此时正在吃早饭。gōΠb.ōγg
看到李阳起身,已经放了寒假的李小阳端着一盛满了豆腐汤的大海碗撇了撇嘴。
“爸,妈,咱家这个大喷壶醒了。”
大喷壶?
李阳皱着眉头,睡眼惺忪的看向了李奉献和祖美兰。
看着炕上的李阳,李奉献和祖美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可随即,祖美兰又板起了脸,用筷子狠狠的敲了敲李小阳的脑袋瓜。
“小兔崽子,不许这么说你大阳叔。”
“什么大喷壶?我昨晚上怎么回来的?”
眼巴巴的看了看憋着笑的全家,李阳疑惑道。
“你不记着了?”
祖美兰放下碗筷,随手拿了个湿毛巾递给了李阳。
坐在炕沿上,打量外星人似的将身上衬衫凌乱的李阳看了一遍,道:“昨晚上都六点多,你跟那俩人喝的直张跟头,国宾酒店的经理都给吓坏了。那个经理认识你,知道你是咱们服装城的老板。”
“怕你们喝出事儿,把电话打到服装城去了。昨晚上你奉献大哥从省城回来的晚,没有车我就只能带着陈玉和刘春香仨人去了酒店,硬把你给抬回来了。好家伙,昨晚上你到家之后抱着泔水桶从七点吐到了后半夜,先吐龙虾,后吐扇贝,到最后胆汁都让你给吐出来了。”
李太山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