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贵的弟弟?
这句话令陆景明不由得一怔,“你、你是阿辞的……?”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那一剑却已然朝他刺下。
也是陆景明被对方的话引走了注意力,竟是一时之间,来不及躲开那一剑。
白衣青年看似纤弱,剑气却杀气重重,温和眉眼间更是蓄满了冷意。
可就在长剑即将刺穿陆景明胸膛之时,剑尖却竟是硬生生停在了胸口之前。
冷意忽地褪去,陆景明猛地睁开双眼,却见那青年手中剑化作枯枝落在了地上。
福泽仙君神色莫名,再度看向陆景明。
在他眼中,陆景明周身竟是环绕着一层薄薄的金光,正是这一抹金光,方才硬生生逼停了他的剑,将它变回了枯枝。
唯有天命之人,身上才会有这层金光。
福泽仙君见陆景明身材高大,五官英挺俊朗,正气十足,又见他穿着一身劲装,这才辨认出他是自己此次下凡来负责加持福运的武曲星。
武曲星往往心性坚定正直,绝无可能做出不堪之事,之前他看到武曲星嗅闻阿辞里衣一事,应当只是误会。
福泽仙君眉间怒容消去,重归温和神情,朝陆景明作揖道:“抱歉,家弟失踪有一段时间了,在下急于寻人,见公子手中正是家弟离开时所穿衣物,这才失了分寸。”
“无事。”说完这句,陆景明便紧追着道:“你真是阿辞的哥哥?你也是神仙?”
福泽仙君温声答道:“是,在下为福泽仙君,江鹤君,家弟则是同日同时诞生的厄命仙君,名为江清辞。”
听了江鹤君的话,陆景明面上,却是一片空白。
“帝君预测到人间将要大乱,因此命在下下凡为凡间投注福运,却不料家弟顽劣,擅自下了凡吸食厄气,为了寻找他耗了点时间,天界一日,凡间一年,等在下下凡,到底还是晚了太多。”
【紫微星流落民间,武曲星、文曲星衰微,人间大乱,厄运不断,所以帝君命本福神下凡,特为你们驱邪避祸,以使人间安定。】
少年所说话语,还历历在耳。
原来就连这一层身份,都是骗他的。
忽然,江鹤君的温和视线落在了陆景明身上,“公子应当就是就是陆景明吧?”
“你怎么知道?”因为装着心事,陆景明的询问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江鹤君答道:“在下能感应到,公子必然就是天降武曲星。”
“武曲星在半年前本该遭遇一次死劫,在下本该在那时及时赶到,却耽误了时机,原本忧心公子会因此殒命,但所幸公子靠着自己挺过了死劫,甚至半年过后,身上竟是一丝厄气也无,实在是幸甚至哉,公子不愧是天生武曲星。”
“你说错了,我并非靠着自己挺过死劫。”
“何意?”江鹤君面露疑惑。
此时此刻,陆景明心中却是忽地豁然开朗。
阿辞骗他又如何?
至少阿辞从未隐瞒过自己是神仙的事。
阿辞是谎称了自己是福泽仙君,可这算得了是什么大事吗?
阿辞一定是生怕说了自己“厄命仙君”的身份,会令他感到害怕,可就算阿辞是什么厄神,难道阿辞对他的陪伴与帮助,就能化为乌有了吗?
他心中的阿辞,无论是不是厄神,都是那至真至善之人。
“是阿辞,”陆景明低声道,“是阿辞吸走了我身上的厄气,喂我吃了仙丹,才将我救了下来。”
江鹤君面露诧异。
“吸食……厄气?”江鹤君沉默了许久,才再度问道:“如何吸食的?”
红晕竟是渐渐攀上了陆景明英俊脸庞。
“是……”
“肌肤相亲,水乳交融。”
还不等江鹤君做出反应,陆景明竟是忽地跪在了江鹤君面前。
“仙君,我知仙凡有别,可……我却已全然倾心阿辞。”
他猛地俯身一磕头,“求仙君成全!”
……
“陛下,如今国库空虚,正是休养生息之时,怎可大兴土木,建那高楼庙宇?”
“是啊,请陛下三思!”
“朕生死之际,是祖宗显灵将朕救下,摄政王篡权,又是祖宗降下天罚,朕已向祖宗发誓,会为祖宗立功建庙,如今尔等劝朕三思,是想置朕于背信弃义之地?至于国库,依朕所见,自朕继位以来,大梁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国库禀赋,何来国库空虚一说?”
怒斥声重重落下,满朝文武顿时皆跪了下来。
冰冷怒气犹如悬首利剑,一时之间,竟是无人敢对那龙椅之上的苍白青年再说出反对之话。
只那皇帝在震怒之后,却很快便平息了怒火,嘶哑声音再度响起。
“建庙一事已定,不必再言。除此之外,还有何要事?”
“……”
“若无要事,就此退朝。”
退朝之后,李渊匆匆回到了寝宫。
偌大皇帝寝宫之中,竟是无一人服侍,里屋空旷寂静,却只有李渊听到,一道极细微的呼吸声,正从那床榻上传来。
苍白面庞罕见地泛起鲜明血色。
像是生怕将那熟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