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祠堂之中,身着皇袍的少年皇帝一手拦袖,一手持香,将三支香都烧出星点火光后,退后轻挥几下,随后双手持香,跪在祠堂前,郑而重之拜了三下,便起身将香插在了香坛之中。()
却无人知晓,他所供奉的,并不是供桌上的祖宗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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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坐在牌位之间,戴着狰狞面具,以祖宗之名欺骗凡人的恶鬼。
可他却并不在意自己所供奉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所在意者,只有那存在本身。
青烟袅袅升起,本该笔直向上的烟却是极为古怪的变了个方向,像有自主意识一般,飘到了恶鬼面前。
小厄神被那股供奉之力诱惑着,顿时便将先前李渊的古怪行径放在了脑后,暴露在外的雪白脖颈都泛起了潮红,就连□□着的双足,都蜷缩起来,微粉脚趾犹如花瓣诱人。
“呜,好香……”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抱住了香坛,甚至嫌弃起脸上的面具碍事起来,半掀起面具。
嫣红漂亮的唇瓣骤然映入李渊眼中。
昏暗祠堂之中,红衣少年半躺在冰冷牌位之间,抬起的恶鬼面具之下,却是半张姣美容貌。
诡谲又艳丽十足。
李渊立于祠堂之中,仿佛生怕惊扰桌上的艳鬼吸食香火一般。
只那张清俊苍白面孔映着星点香火,眼底却是愈发黑沉晦暗。
……
第二天,祠堂中的皇帝终于“结束”了祭祀,起驾回了皇宫。
摄政王却是全程没有现身,直到李渊回到了寝宫,他才背着手,强忍着臀部肿胀疼痛,大喇喇来到了寝宫。
李渊年岁尚浅,虽身为皇帝,却面色苍白身材瘦削,更不用说前几日还喝下了毒酒,唇色泛青,眉间蓄满郁郁病气,还不时咳嗽,体虚气弱十分。
许是离了祠堂,没了那所谓祖宗的威胁,身高九尺的摄政王见了李渊这副模样,面上当即就带上了睥睨之意。
“陛下可要好好保重龙体,”摄政王阴阳怪气道,“可别一不小心一命呜呼,下九泉去陪祖宗了。”
李渊用手帕捂住口鼻,咳嗽了一声,面色愈发苍白,“若是朕下了酒泉能见到祖宗,也算是得偿所愿。”
“也只有祖宗怜朕,还特意从祠堂跟出来,只为保佑我大梁。”
听出李渊话中含义,原本还一脸狂妄的摄政王脸色当即就变了。
“什么意思?他跟出来了?”
说着,摄政王立即四下看去,然而宫殿中除了几个宫女太监之外,却是再无他人。
意识到李渊在诓自己,摄政王脸上顿时青了又白,连表面工夫都不做了,怒道:“你敢糊弄本王?”
“他说得没错。”
一张阴森鬼脸猛地出现在了摄政王面前。
“祖宗会一直在这里,看着你们哦——”
“啊!!!”
见摄政王一如前几次仓
() 皇逃跑(),坏心眼的江清辞立刻嘻嘻嘻笑了起来。
回头见李渊垂着头?()?[()]『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面色幽幽,是一副被坏摄政王欺负得很惨的小可怜模样,江清辞立刻飘起来教训他:“不肖子孙,你可是皇帝,怎么一点志气也没有,老是挨那个傻大个的欺负?”
江清辞恨铁不成钢道:“你看他,被我吓一吓,跑得比兔子还快,都快笑死个人了,被这个大傻子把持朝廷,大梁迟早要完!不肖子孙还不快点把大权夺回来!”
摄政王虽然名为李瑾文,却人不副其名,又刚愎自用,靠着武力镇压住朝堂,却没有本事管理一个国家,执政期间,朝廷贪腐迭出,摄政王为首的朝臣结党营私,尸位素餐,大梁边疆屡受侵扰,动荡不安。
李渊却是再度以手帕捂住嘴,几乎将内脏都咳出体外,小厄神都险些被他呛咳的动静吓飞。
不仅是小厄神,一旁的宫女也吓得不行,忙将弓着背几乎咳死过去的皇帝扶入里屋榻上,却被李渊挥手挡开,“朕不用……不用你们服侍……出去……”
宫女正是犹疑,李渊却抬起眼,幽深黑眸冷冷与她对视,“出去。”
不知为何,宫女心头竟是生出了诡异的寒意。
她逃也似的离开了。
小厄神刚被吓飞,却是没有见到这一幕。
等他飘进来时,见到的就是李渊独自一人坐在里屋中,颤着手为自己倒水的模样。
凄凄惨惨戚戚。
好像下一刻就要死了。
李渊喝了水,终于停下了咳嗽,轻声道:“祖宗……说得对。只是朕在朝中无权无势,根本无法抵御摄政王……更不用说,之前刚被逼着喝下了毒酒,如今毒入骨髓,不知何时会死……只怕是要让祖宗失望了。”
听起来好惨。
江清辞听得眉头都拧起来了。
再看向李渊,浑身上下都缠满了黑漆漆的厄气。
简直衰到不行。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渊是皇帝的缘故,他身上的厄气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