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有人进来,瘫坐在沙发上,片刻后,又去了卧房,再又去了卫生间。
使用完,冲了水,随手推开沈晨鸣所在的房门看了一眼,没感觉到异样,又把门关上,走了。
门背后的沈晨鸣几乎屏住了呼吸,等房门关了,听着脚步声走远,才稍微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接着就是另一间卧室的门被关上,沈晨鸣微微皱眉,怎么唐伟这个时候回来了?他不是一直都不回家的吗?
今天为什么突然回家?是有啥特殊原因吗?
点儿背啊!没想到他会回来。
他回来干什么?单纯的睡觉?
沈晨鸣:“......”
不会吧!他要是睡一下午,那我岂不是要被困在这里?赶紧走吧!不要睡觉了,你单位没事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祷告起了作用,还是唐伟根本不是回来睡觉的。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卧室的门又被打开了。
接着是脚步声,从卧室到门口,开门声,关门声。
之后,一切归于沉寂。
沈晨鸣的呼吸放松下来,皱拢的眉头松开,看了眼那张床。
空荡荡的铁架子床上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唐伟一回来就急着推门瞅一眼呢?这间屋子里到底有什么?
他朝着那张床走去,将干净的床头仔细查看,发现干净的地方,刚好是人的手能握住的位置。
伸手朝着那地方握去,随后轻轻将床抬起来,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低头看向地板,床底下放着一块床板,就跟家里的床板多了一块,没地方放,随意放在那里一般。
沈晨鸣不觉得唐伟会乐意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多放一块床板,这个举动似乎合理,也似乎不合理。
将床放到一边,掀起那块床板,底下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洞口边上还放着一架木梯子。
他就知道,床底下多出一块床板,绝对会有猫腻。
沈晨鸣心中狂喜,当即顺着木梯子往下爬,适应了一下里头的黑暗,看见木梯子旁边有根灯绳。
拉了一下,灯亮了,昏黄的灯光把周围照亮。
原来,这是一个地下室,也不知道是不是唐伟刨出来的,大约八九平方的样子。
有一张床,一张办公桌,还有一个保险柜。
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发现了一个微型相机,边上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数据。再拉开一个抽屉,是一叠一叠的文件,报纸,杂七杂八的都有。
底下一个抽屉拉开,是一堆女人的内裤,干净的脏的都有。
微型相机的胶卷里头有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敢随意拿走,那些数据写得有点乱,看不出来是什么。
隐隐给沈晨鸣一种预感,唐伟绝对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故意塑造一个老好人的形象,一定是跟他收集的这些资料有关。沈晨鸣不是个单纯的干警学校毕业的学生,他执行过许许多多的任务,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唐伟这种有一个很特别的名称,间谍。
不知道他在为谁工作,对方是怎么跟他接触的。
不敢乱动这里的东西,怕被唐伟发现,他将每一个抽屉里的东西都复位,就跟从来没人动过似的。
这是他的习惯,不管去到什么场所,只要扫视一眼,就知道东西在什么位置,是什么样子的。
检查完了,必须回归原位。
他的直觉没有错,唐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王桂霞是不是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才被杀了灭口?
转头仔细检查地下室周围,发现角落里堆着好几袋东西,打开看了看,原来是挖出来的土。
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弄走,或者是不想弄走,就这么随意放着。
袋子一共有七个,用尼龙袋装着,每一个袋口都捆得扎扎实实。
沈晨鸣是个执着的人,一般人要是打开三袋,看到的都是同样的东西,剩下的或许就不会再打开了。
他不一样,而是把每一袋都打开,前面六袋的确都是土。第七袋打开的时候,迎面一股药水刺鼻的味道。
心中一惊,将袋口打开,眼前是一个宽口的容器。
容器的口用布盖住捆扎,似乎没捆严实,有味道冲出来,不是很强烈,却十分刺鼻。
当然,这是对于沈晨鸣来说,一般嗅觉迟钝的人根本闻不出来。
袋子的口袋扎紧,也闻不出来。
把袋子往下拉,沈晨鸣的眼眸越看越震惊,感觉这唐伟简直就是个变态。
他看到了什么?
宽口的瓶子里赫然装着王桂霞的头,用福尔马林泡着,头发在液体里飘。
胆小的人根本不敢看。
“嘶!”
沈晨鸣倒吸一口凉气,难怪他们寻摸了这么久都不知道王桂霞的头在哪儿,原来是被唐伟藏在了地下室的尼龙袋里。
还泡着福尔马林,他就不害怕?
王桂霞的确长得很美,可惜被人害了。
人头找到,沈晨鸣将人头原封不动地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就连绑袋子的绳结都打得一模一样,哪边长一些,哪边短一些都没搞错。
细节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