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多汁(1 / 2)

翌日清晨,云姌醒来时,窗外天色已大亮。

转过头,看见暴君靠在床头,左手捻着她的发尾,右手拿着一本书。

看得十分入神。

明明昨晚还不能用右手喝汤的,今日居然就能翻动书页了。

云姌开始怀疑暴君昨晚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醒了?”慕容渊侧眸看向她,“醒了就起身。”

云姌在柔软的被笼里赖了一小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爬出来。

她的衣裳堆放在床尾,身上只一件单薄的里衣。

平时醒来时暴君都已经离开了,她一人穿衣洗漱利落得很。

今日慕容渊就坐在她身后不远的位置,这人又向来存在感极强,让云姌想要忽视他都做不到。

只好缩在角落背对着暴君,将小衫和襦裙往身上套,动作幅度都很小心。

生怕打到暴君的身体。

今日云姌穿的是她花“重金”买下的第二套衣衫,绯红色的襦裙配上杏色小衫,裙摆上绣着大片大片用细线勾勒出的芙蓉花。

这套襦裙色彩鲜艳夺目,当初就是挂在成衣坊里充作镇店之宝,云姌一眼便相中了。

尽管布料不是上品,但她也不懂这些,只觉得好看便足够,忍不住将其买下。

她肤色白皙如玉,与这红裙相得益彰。

这几日留在客栈里鲜少出门,今日还是头回将这衣裳穿上身。

她系好系带,顺好裙摆,转过身,准备从床尾下去。

慕容渊却将屈起的膝盖伸直,长腿横在床上,拦住云姌的去路。

云姌抬眸,眼里写着疑惑:“……子渊哥哥,我要下床洗漱。”

慕容渊倾身向前,动作流畅得不像一个腹部受伤的人。

他手掌轻抬,握住云姌裙摆的一小块绯色布料。

放在手心细细看了好一会儿,还拿指腹去捻。

云姌不由得也跟着盯那块布料看:“子渊哥哥,我这衣裳有何不妥吗?”

慕容渊松开手,道:“布料太差,别穿了。”

云姌一听这话,连忙抢过自己的裙子,用手拢在一处。

“我要穿。”她才不听,“这裙子很好看的,布料差一些也无妨。”

慕容渊眼眸沉下,神情明显因为她的回答添了一丝不悦。

云姌就当没瞧见,攥着裙子飞快挪下床。

布料确实不够光滑,不过为了好看,她可以忍。

云姌洗漱后扎好长辫,瞧见桌上放着一盘白皮点心,虽然暴君什么也没说,云姌厚着脸皮把这点心看作自己的早饭。

白色的点心皮酥得掉渣,里面包裹着细腻香甜的豆沙馅,馅料松软,入口即化,留下满齿的余香。

云姌眼睛惊喜地亮起来,这豆沙酥饼,是她迄今为止吃到的最好吃的点心了!

一盘点心被她吃掉三块,剩下的云姌用帕子小心地包起来,准备留着当零嘴吃。

慕容渊全程静静看着她吃,瞧见云姌最后小气巴巴地将点心塞进自己的小包袱,他也随她去。

云姌扎好包袱,抬眸看见慕容渊,问道:“子渊哥哥,你今日可换过药了?”

慕容渊随意“嗯”了一声,随即说:“今日收拾好行李,我们午后启程去东都。”

云姌瞪圆眼睛:“午后就启程?子渊哥哥你身上还有伤呢,怎么能赶路?”

要是路上伤口崩开了,那该怎么办?

那瓶金疮药量也不多,如何经得起这样造作?

“无妨。”慕容渊道,语气十足地胸有成竹,“有人会来接我们。”

*

接人的马车于午后停在客栈的门口。

云姌扒着窗户缝,瞧见那位昨日见过的贵族公子从气派的马车上下来,快步进了客栈。

没一会儿,大堂里蹲守的铁锤便上楼来,对慕容渊道:“老大,那个烦人的瑞王世子又来了。”

“请他上来。”慕容渊道。

铁锤应一声转头就要下去,慕容渊又叫住他:“慢着。”

铁锤忙回过头。

慕容渊用余光扫云姌一眼,对铁锤道:“你先将她带到隔壁,看好她。”

铁锤十分听话,押着云姌就往门外走。

让想留下偷听的云姌根本找不到机会。

铁锤将她带进房间,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从柜子里找出那顶灰色帷帽,还有云姌曾见过一次的黑色斗篷。

“你把这些都戴上。”铁锤将两样东西扔给她。

云姌拿着不想动,铁锤黑脸一板:“这可是老大说的!”

云姌忙伸手乖乖披上斗篷,再戴上那个丑陋的帷帽。

这样一来,她全身都被罩个彻底,像一只灰突突的小毛啾。

云姌嫌弃死这个造型了,偏偏铁锤还十分满意地点头:“这样果然顺眼多了,瞧你穿的那是什么,要么大红要么大绿,俗气!”

云姌在帷帽的阻隔下气得瞪他一眼。

这熊孩子,说话能气死人。

铁锤领着打扮好的她出来,一下楼便瞧见已经站在马车前的慕容渊。

瑞王世子楚肃站在他身旁,看见铁锤和云姌,不由得一愣:“云兄,你妹妹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