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脚上的黑影连接的是春桃?!
我脑海中刚出现这样的想法,眼前的春桃就开始一点一点消散。
就像是被火烧尽后,剩下的灰烬都被风吹散一样。
春桃明明是像灰烬一样消失了,但我却并没有在地上,看见任何东西。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瞬间联想到了王喆之前说过的魂飞魄散。
随着春桃的上半身消失殆尽,我注意到缠在它脚上的黑影也开始消失。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和戏魂之间的阴债彻底两清!
想到这儿,我立马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踝。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的脚踝上并没有出现,我之前看见的黑影。
随着春桃的消失,水里的半颗人头就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
它竟然大张着嘴巴,从水里跳了起来!
嘴角被撕裂的皮肤,就像是旧时候破了的窗户纸一样,挂在它的脸颊上。
明明它的表情是一个人愤怒嘶吼的样子,但我却没听见女人的嘶吼声。
就在我以为它会跳到岸上时,它的头发猛然被水里的东西扯了一下。
随即,人头狼狈地跌进了水里,消失在河面上。
它就像被什么东西,拖进水里一样。
我立马就想到,之前在水下看见的那串尸体。
此时,岸上的春桃已经完全消失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岸边和平静的水面,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希望它们下辈子投个好胎。”ωWω.GoNЬ.οrG
我话音刚落,一旁的王喆就接话道:
“岸上消失的这个不会再有下辈子了,它要还想当人,就得重新经历五百世的轮回之苦。”
我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有些庆幸,刚才让王喆在岸边火化我妈的尸体。
王喆说完,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说:
“但河里的那个,显然是和我们结下大梁子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慌忙将视线转到了河面上。
那个人头又浮出了水面,漆黑的发丝凌乱地贴在它的脸上,它的皮肤几乎都崩开了。
阴森森的人骨和腐烂的皮肉连在一起,给一种诡异又恶心的感觉。
我看着那个人头,只觉得自己身上一阵恶寒。
“你刚才说,这个人头是名角知桃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突然在一旁问道。
我见那个人头一直在水里也不敢上岸,索性把自己刚才的推断都说了一遍。
老爷子听完后,沉声说:
“之前我问你戏魂是不是同一个人的时候,就想过戏魂可能会有两个。
我的观点和你一样,知桃作为一个精通人情世故的人,不可突然对一介书生那么痴情。
而且县志上,有关于知桃的成名描写,让我很在意。”
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特意停顿了一下。
他看向春桃刚才消失的地方,语气里有些惋惜:
“县志上描写的知桃,是一夜成名,之后才蹬上画舫成了花魁戏的名角。”
也就是说,知桃是一夜之间把《薄情郎》这首小曲唱出名,之后才有名动京城的机会。
换句话来说,这个知桃成名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的不正常。
试想一下,在那个没有网络、手机的旧时候,到底要多好的唱功,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名动京城。
而知桃当时,也才十六七岁的年纪,又是个启蒙晚的学徒。
在这种条件下,她的成名实在是有些不合理。
但偏偏,这些都是县志上,真实记载的东西。
如果说,知桃出名是因为天赋异禀,肯吃苦。
那她在戏服上用发绣的蝴蝶,和刚才在我眼前消失的春桃,又将事情的答案,推向了另一个完全相反的反向。
我刚想到关键的地方,王喆就出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总之,戏魂的算是了解得差不多了,至少现在金叶河里有真河神坐镇,这戏魂根本没机会在上岸作祟。”
他这话说得十分笃定,可我的关注点,却完全被他说的另一个东西吸引。
我立马开口问他:
“真河神是什么意思?”
王喆看着我手里的蛤蟆腿,语气平淡地说:
“你送河神回家的时候,替它攒够了人气,它现在算是一位被正封过的河神了。”
人气这东西,他之前倒是解释过,就是和黄鼠狼讨口封一样的道理。
传说黄鼠狼成精后,会偷人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然后问过路的人,自己是像人还是像神。
如果对方回答,像人,那么黄鼠狼就会变成人。
如果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