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后,我拔下插在纸人脚上的筷子,和沾酒水的筷子并成一双,放在纸人脚边。
最后,将纸人抬起,转过去面对河面。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不觉得累,可越往后,我就感觉纸人越重。
甚至,有几个纸人我根本抬不动。
还是王喆在一旁帮了我一把,我才踉踉跄跄地把纸人放好。
将纸人都摆放好后,王喆端了一碗酒给我。
我站在供桌旁接过酒水,高声大喝:
“托河神大人的福,借诸位的光,今晚有幸能赏一出花魁戏,是我景南张家的荣幸。
这份人情我张期记下了,诸位听曲看戏,也别忘了吃好喝好!”
这番话,是王喆教我的,但我没完全按照他的说词。
虽然不知道今晚喊的话,为什么都提到张家。
但我隐约也猜到,我家当铺似乎不只是一间,老字号当铺。
尤其是我喊这番话时,原本坐在的交椅上的老爷子,也站了起来。
我喊完话后,老爷子更是双手抱拳,朝我微微抚了抚身子。
要知道,自从老爷子画上黑脸后,他就一直坐在交椅上。
哪怕是祭河神的时候,他都没站起来。
我诧异地看了老爷子一眼,随后快速回过神来,继续演戏。
我将手里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后将碗砸在了地上,哑着嗓子冲戏台喊了一句:
“请名角登台!”
这酒实在太烈了!ωWω.GoNЬ.οrG
我小时候,偷我喝我爸的酒,都没这么辣!
就在我绷着表情,强忍眼泪时。
原本被一个青年抱在怀里的一摞酒碗,突然“噼里啪啦”地全砸在了地上。
酒碗刚碎,原本在阵阵阴风中屹立不倒的纸人,也接二连三地砸在地上。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四周一丝风都没有,随着越来越多的纸人倒下。
我耳边似乎又响起,在那个纸人身上听见的笑声:
“嘿嘿,东家该赔罪了!”
我瞪大眼睛,惊恐的看向四周,泪花婆娑间,那些神态各异的纸人似乎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