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钻出小破屋,在这下着雨的夜里往四面八方而去……再次庆幸他家周围没有人吧,要不然邻居今晚可有得熬了。
岑安慢慢搅动着锅里的油脂,连日来的疲惫都不知不觉消散,脸上带了笑意。
就感觉裤腿被人勾了一下。
可家里哪有人啊!他吓一跳,一低头……
“嗯?食人花?”
可不正是俞林送他的食人花。
岑安舍不得给它吃晶核,水却是管够的,小食人花倒是也活得好好的,就是没怎么长,还是手指高的样子。
他偶尔会看见食人花上面的嘴咔嚓咔嚓捉飞虫,感觉有点像是一盆捕虫草,也没怎么管。
没想到,这食人花竟然跟小狗一样,会用嘴勾他的裤腿。
岑安拿指肚摸摸它,“怎么了?”
食人花似是被摸得舒服了,大脑袋晃了晃,然后往旁边一歪。
岑安顺着方向看过去,是那只吼叫兔。他今晚上只顾着处理食材,还没来得及处理它,吼叫兔就龇牙咧嘴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
食人花又歪了歪。
岑安琢磨着它的意思,“你要这个?”
他试探着把吼叫兔尸体拿过来,就听咔嚓一声,食人花的大嘴张到180度,一口咬了上去,吭哧撕下一块连皮的肉来。
那大嘴还嚼了嚼,咕咚咽下去。
然后开始挺身、发力……ber~长高一节。
孩子眼见得是饿狠了,也憋狠了。
这一连串动作把岑安看愣了,反应过来他恍然,“原来你除了吃晶核,还能吃异兽肉啊!”
这感情好,异兽肉他有的是啊!
把吼叫兔扔给他,岑安又取了七八块异兽肉,摆了个圈把花盆围起来,好似什么神秘的祭祀仪式,“快点长大帮我看门。”
耽误这一会儿功夫,锅里的油已经炼好了。清亮的油脂足足有小半锅,焦黄色的油渣飘在上面,被小泡推着团团打转。
他将猪油倒进早就准备好的油壶里,竟然放不下,又做了一个木头罐子。
透明晶亮的油脂倒进罐子里,在时间的作用下,慢慢凝固成雪白的猪油。
猪油渣小心盛进碗里,洒了雪白的盐粒和一点点胡椒粉,香味就飘了出来。
炼油的大铁锅是不用刷的,内壁薄薄一层猪油正适合拿来炒菜。
他捻了一块猪油渣放进嘴里,咔嚓一咬,焦香酥脆的油渣在齿间碎裂,油脂流淌出来,配着胡椒些微的辣味……
世界上还有比猪油渣更好吃的东西吗?不能够了,怎么着也只能并列。
他一边吃着猪油渣,一边在地上的猪肉里挑挑拣拣,第一顿吃什么呢……红烧肉?糖醋排骨?还是酱猪耳朵?
就在此时,他闻到了一股夹杂着雨汽的血腥味。
——
溯锐正在雨幕中疾驰。
最近一段时间,山里的异兽很不对劲。
按理来说,雨季是异兽们最老实的季节,山里食物足够,大雨又不适合它们外出,吃饱了在窝里老老实实睡觉就是。
可这几天,山中已经出现了好几次小型异兽潮。
溯锐虽然身为银月狼,但异兽之间并没有高等级异兽号令低等级异兽的说法。除了群居异兽,其他兽类都是各自为战。
于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势力范围,溯锐只能早出晚归,把挑衅他的沙币异兽们按个碾死,没时间来人类这里享受美食。拐带人类计划也搁置了。
今天他刚干掉一群不长眼的五级异兽,路过永宁村上空,就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
干完架饥肠辘辘的银月狼立刻顿住脚步,摸了摸怀里的晶核,动用风系异能把自己吹到那间熟悉的小破屋前,抬头敲响了门。
门内,岑安瞬间警惕,“谁?”
屋外的人清了清嗓子,“是我。”
岑安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在门缝里一看,才发现是狗主人。
他将门打开一条缝,“有什么事吗?”
溯锐继续清嗓子,“吃饭。我虽然没带食材,但……”
门砰得一声关上,岑安在门后扬声道:“今天不待客,您过几天再来吧。”
门外安静片刻,亮晶晶的晶核,顺着门缝一颗颗塞进来。
岑安:……
片刻后,木门打开,溯锐登堂入室。
那股血腥味越发浓重了,岑安皱眉:“你受伤了?”
溯锐抬头看了看后背,“你是说这个?”
他后背长长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血还没流干,伤口边缘已经微微收紧,似乎已经开始愈合。
异能者的恢复能力果然和常人不同。
虽然知道这一点,但从现代社会带来的同理心果然还没办法无视,岑安叹口气说道:“坐着等我一会儿。”
他进里屋,摸了几包回春膏出来。
溯锐果然乖乖坐着,雨水顺着他的衣服滴下来,在脚边积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岑安心想。上次见这人,还是滴水不沾的状态呢。
衣服已经碎成破布条,岑安干脆让他脱下来,仔细给他上药。
穿着衣服不显,脱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