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要的就是态度。
只要有人担责,他自然借坡下驴,载着宋磬声往姚园驶去。
系统不解,明明在拍卖厅里,宋磬声还处处示弱,不想被叶颂桦注意到,可为何一出来就直接杠上了?
系统不懂就问,想探明宋磬声的心思。
宋磬声道:“主动挑事和被动应对是两码事,他不针对我,我也懒得搭理他,可人已经明晃晃地站到跟前了,再退让就没意思了。”
几十件拍品,偏偏和他看中了同一件,究竟是真的喜欢,还是想借着竞拍测试他在姚湛空身旁的地位,也只有叶颂桦自己知道了。
他低调不是因为害怕,只是想规避一些本可以避免的麻烦。说到底,他的目标只是姚湛空,叶颂桦只要不主动找他麻烦,他连他姓什么都不想关注。
不过他们目标一致,也不是谁想避便能避开的,以叶颂桦今日步步紧逼的态度来看,他显然将姚湛空身边出现的人全当成了敌人。
“可能是任务做多了吧。”系统道:“正常人的人生有无数种可能,但对任务者而言,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为了完成任务,只能去争、去抢、去仇视所有潜在的竞争对手。”
宋磬声有些好奇:“你在怜悯他吗?”
“并不。”系统道:“我只是觉得,和没有退路的人做对手,他或许会和您拼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是吗。”宋磬声眼神悠悠地望着车窗外的景色,虽未多说,可显然也将系统的话听了进去。
帝都的高架桥四通八达,尽管人多车多,可这时候还算畅通,宋磬声和系统闲聊几句的功夫,就已经回到姚园了。
这个时间已经过了饭点,大家也不觉得跟先生出去还会空腹回来,所以也没人为他特意留餐。
好在如今的宋磬声不吃也不饿,他换下身上的衣服,冲了个澡之后便钻进了被窝。
饭可以不吃,但觉不能不睡。
宋磬声窝在被子里,一夜好眠。
……
翌日一早,脱去礼服的宋磬声做回了后厨帮工。
他适应得倒也挺好。
前一晚能在宾客云集的金色大厅举香槟,第二天一早也能穿着后厨的制服蹲在地上削土豆皮,甚至毫无心理上的落差。
他不骄不馁的态度倒是讨了不少人的欢心,就连不常来后厨的吴管家也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当天下午,姚湛空依旧没有回来。
宋磬声也落得轻松,和大家一起吃了员工餐,做好本职内的卫生清扫后,他便回了员工休息室。
洗澡洗到一半,系统忽然紧张道:“宋先生,姚湛空来了!”
宋磬声也吓了一跳,可他顶着一头的沫子,不敢睁眼,只能先问:“来哪了?”
“进来了!”系统更紧张了,“我只能感应到他已经进到房间里了,可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系统并没有透视功能,但它对天命之子和任务者有特殊感应,只要距离足够近,就能感应到他们的具体方位。
“姚湛空为什么突然来了?他发现什么不对了吗?你要掉马了吗宋先生?他为什么会直接开门走进来啊?”
宋磬声无视了系统的狂轰滥炸,一边淡定地冲洗头发,一边琢磨姚湛空的来意。
他并不觉得姚湛空发现了他的身份。
以姚湛空的性格来说,就算他将所有的证据都摆在姚湛空面前,比起相信故人死而复生,他的第一个念头或许是有人做局。
至于他来此的目的……
出去就知道了。
宋磬声关掉了花洒,将浴巾围在身上,像是不知门外有人一样,披着浴巾就要出门。
可门外的人却在听见水声停歇后,先宋磬声一步敲响了浴室门,宋磬声绷紧音色,佯装惊吓道:“谁?”
“是我,”姚湛空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哪怕没有自报家门,旁人也能听出是谁,“浴室里有衣服吗?”
宋磬声看了眼换下来的旧衣,有些嫌弃,但还是回答道:“有的。”
外面的人不说话了,想来敲门也只是为了提示。
宋磬声换好衣服,打开浴室门,语气怯怯道:“姚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姚湛空的眼神露出罕见的锋芒,他紧紧锁定宋磬声,语调低沉地质问道:“谁送你来的?”
宋磬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他仍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说话时也只敢小心地抬眸窥探姚湛空的脸色,“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在往外走,走了很久,然后见到了您,然后我们去了悬崖,您……”
宋磬声语调含糊地带过了那句“你要掐死我”,继续道:“我昏过去了,再醒来就成了这里的佣人,后来宋管家来了,她带我去了厨房,再后来……”
他流水账一样念叨着自己的这段时间的经历,看似什么都说了,可一点信息都没透露。
姚湛空久违地感到了烦躁。
在和“宋念生”分开的这二十多个小时里,他先是大肆排查起送他来的人,一无所获之后,他忽然像魔怔了一样给守墓人打了通电话。
他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所控制,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