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常,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没关系,晒晒就好了。”

她的注意力还落在时今澜湿掉的裙子上,接着就问道:“咱们现在回家吗?你这样得换身衣服吧。”

时今澜却仰头靠在了椅背上,对池浅表示:“晒晒就好了。”

这人的声音平淡又随意,恍神间就少了许多刚才的戾气,连身上的火焰也燃烧的安稳。

她就这样搭膝坐在轮椅上,身体也笔直也松弛,日光温和的洒落在她身上,那股天然矜贵的距离感莫名少了很多。

池浅有点意外,但也接着随意的坐在了时今澜身边。

既然她想要在这里晒太阳,那她就陪她好了。

海鸥虽然是昏睡了过去,可翅膀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好。

池浅将它也一并拖了过来,晒着太阳,给这只万恶之源包扎伤口。

只是包扎着,池浅就又看向了一旁坐着的时今澜。

这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平静的望着远处的海,湛蓝的颜色占据了她全部眼瞳,不染纤尘。

是在看宁城吗?

池浅想事情发生两天了,时今澜应该也想知道点时家的事情吧,便佯作随意的掏出了手机,递给时今澜:“给你。”

时今澜不明所以。

池浅道:“等着晒干还得有一会,我手机里游戏可多了,可以打发点时间。”

时今澜对游戏不感兴趣,但手机被发明的意义也不是为了打游戏:“谢谢。”

“不客气。”

多给我在心里加点分就好啦。

池浅偷偷在心里想。

蒸腾的水汽悄然消失在日光下,海鸥的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

池浅抬头看了眼太阳,直觉得日头真好,一层薄薄的云过滤着刺眼的光亮,晒在人身上正适合,叫人径直往后躺了下去。

而时今澜也没有辜负池浅的好心,径直点开了搜索引擎。

这几天关于时家的新闻层出不穷,而她失踪死亡的消息更是传得满天都是,各种揣测充满了恶意。

时承狼子野心,在她被逼跳崖后的凌晨他美其名曰临危受命,接手了时年集团,更是亲自宣布了她失踪的消息,暗示大家她已经死掉了。

权利被这人玩弄在手里,一上任就进行了大幅的职位调动。

时今澜派的人被他冷藏,而那些藏在黑暗里背叛她的人纷纷登上高位。

时今澜看着这些消息,冷笑着眯了眯眼。

时承这样的做法明显是不打算给那些人退路,哪怕是有朝一日她回去了,这些被迫暴露在她视线里的人也没得选,只能效忠他时承。

“看看吧,这样的手段你做的到吗?”

“时家不需要你这样的继承人,时年集团也不需要!”

“废物!不中用,不中用啊!”

爷爷呵斥的声音在时今澜耳边响起,苍老的愤怒像是只无力的狮子。

他说她是没有价值的人。

他说她是一枚失败的棋子。

时今澜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海面一望无际。

粼粼白光铺满了她的视线,一眼看不到宁城。

海边的云比陆地的云要轻盈,风轻轻一吹就在空中移动出去了好一段距离。

太阳完全露了,时今澜紧闭了下眼睛,周身的火焰静默燃烧着,浓郁而庞大,比往日更加惊心。

时今澜握了握手里的手机,准备把它还给池浅。

转头却发现,池浅睡着了。

海边阳光灿烂,不断冲刷上岸的海浪是最好的白噪音。

池浅就这样躺在沙滩上睡着,刚刚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十三盘在了她身边,一人一猫相互依偎着,安静中散发着自由味道。

这个人睡得真是一点戒备感都没有,就这样大咧咧的躺着,惹得时今澜眉头蹙起。

不过这种蹙起似乎并不是厌恶。

时今澜时刻都处于戒备状态。

她不是一个需要安全感的人,她前半生的生活都是在高度紧张下度过的。

所以时今澜不理解池浅怎么能做到这样。

风荡悠悠的从背后的灌木草地吹拂而过,初春的海浪夹着些太阳晒不透的凉意。

时今澜盯着池浅睡着的样子看了好一阵,看着云的影子从她的额头移动到脸颊,下巴,最后盖在她的身上。和煦刺眼的日光洒满了她睡熟的侧脸,浓密的眼睫像把柔软的刷子,随风拂过时今澜的视线。

后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时今澜才明白,这是她最想要的生活。是她无论如何都抓不着,握不住,只有靠在那开满鲜花的冰凉石碑上才能感受得到几个片段的安宁。

所以,现在的时今澜自己也没注意到她的目光随着移动到这人身上,变得柔和了下来。

这样睡也不怕感冒。

真是个笨蛋。

此处的海边似是偏僻,罕有人至的世界里四下都是安静。

时今澜查看着资讯,忽而垂在肩上的长发飘动起来,茂密的灌木丛合着海浪拍击上岸的声音簌簌响起。

起风了。

时今澜神色未变,只是滑动屏幕的手顿了一下。

轮子碾过砂砾发出细微的声响,一道影子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