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东的房子原本是村子里最气派的。
从学校离职之后,他做起了化肥生意,那几年赶上了好时候,十里八乡全都是他的客户,加上杨光东为人厚道,生意做的有声有色。
但是……
人有了钱,很多时候,选择就会多了起来,朋友更是云龙混杂。
杨光东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跟着一些朋友去棋牌室打打麻将,刚开始的时候,经常赢点钱。但是……
他的「麻瘾」被激发了出来,疯狂地迷上了赌博,只要一坐上麻将桌,一切烦恼忧愁全置于脑后,常是废寝忘食,鏖战至半夜,甚至第二天仍不休战。
他整天泡在四方城中,对家里的事漠不关心,妻子和孩子苦哀求也丝毫动摇不了他的赌瘾。
可惜,赌博来的钱太快了,也太容易了,就让杨光东沉溺其中。
从麻将到扎金花,再到牌九……
赌的越来越大,输赢一晚上经常几十万上下。
长此以往下来,就逐渐瞧不行了生意上的那点事儿,彻底沦落其中了。
不过……赌场哪有常胜客
只见辉煌时有人,不见当初潇洒客。
这杨光东输了工厂,卖了房子,抵了车子,到现如今……村子里那最漂亮的房子,也被人拿走抵债了。
现如今住在父母的老房子里。妻子孩子早就离他而去。
父母这些年也渐渐地老去了,这青砖瓦房,还是六七十年代的产物。
现如今,这房子的瓦片上满是落叶,一旁的大树把光线遮挡的严严实实,那西边的厨房,早就年久失修,多了几条裂缝。
大门还是老旧的木门,只是两侧的院墙早已破费不堪,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都能翻身一跃跳进房间。
防不住人,更别说防盗了。
只可惜这穷困的院落,就是小偷来了,也只能闲逛一圈,落寞离开,临走前还得骂骂咧咧的拿起石头砸破窗玻璃来发泄胸中的苦闷。
此时的围墙外,一群人站在那里就能看见院子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作孽啊」
「谁说不是呢,这好日子也能过成这样。」「这老杨真的是……哎……该」
「谁说不是呢,这好端端的神仙都羡慕的日子,被他折腾成了这样模样,那老杨头体体面面一辈子,不曾想死了之后,杨光东变成这般模样。」
「哎……这就是命啊,命里架不住那么多财气,要遭难的。」
「对了,胡半仙,你说说,这杨光东是不是中了邪了」
一旁一个穿着棉衣的老汉眼睛里闪过几番狡猾,这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其实,杨光东也是有福气的人,当初开化肥厂的时候,找我看过,听我嘱咐之后,多么荣耀」
「可惜啊……」
「前些年,他家祖上祖坟要迁坟的时候,不听我好言相劝,信了那旁门左道,坏了风水不说,还冲了煞气。」
「你瞧,这就是报应啊」
说完之后,那胡老汉忍不住扶额叹息「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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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杨光东注定是三分财运,改命不成,反遭罪。」「哎·······」
周围众人听见胡半仙这么一说,顿时噤声不语。
村子里,迷信风水鬼神的人,可不少。这胡半仙,多少还是有些威望的。
这个时候,陈南和商朝颜也到了门口,看着里面疯疯癫癫,痴狂傻愣,跪在地上,时而彭彭磕头作响,时而躺在地上扬天长笑,一会儿又开始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一身衣服满是泥泞,身上还有昨晚烧完年柴之后的灰烬,杂糅着消融的雪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寒穆。
关键……那一副口子没扣,大大敞开,光着身子躺在地上,也不嫌冷。这正月里,寒气正盛,最易袭人。这时候,忽然大门被两个中年男子推开。「起来,光东,大过年呢,你作甚了」
「快起来,是不是喝多了」
「来,咱俩把他抬回家里面去。」
「这外面这么冷,被冻坏了。」
可杨光东挣扎身子,把两人手脚并用的推开一米远,一头扑进雪堆里。
吓得陈南和商朝颜脸色一变,连忙朝着里面跑去。
一旁的两名男子也连忙上去把杨光东拽出来。
「吃……吃雪啊」「这是好东西啊。」
「吃了八方雪,去了三九晦……」
「晚上你们去跟我打牌,我赢了以后,给你们买车」「哈哈……」
杨光东哈哈大笑,可是……还没等两人说话,杨光东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没了」「啥也没了」「活着干甚呢。」
「我死了算求了。」
「这过得窝窝囊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