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书南静静地走在前头,耳边回荡着他的二师兄纪寒云与云九的谈话声。
他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安:
以往大师兄得知他归来,无论多忙,总会派人到山谷外迎接。
他曾自思忖,或许是大师兄因担忧爷爷的身体状况而忘记了这一安排。
然而,当纪寒云的身影真正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展书南心中的警觉便如同拉满的弓弦,紧绷而敏感。
他与云九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默契地保持距离,仿佛只是因任务而暂时同行的陌生人。
云九作为王爷的忠诚卫士,他的职责是确保展书南的安全。
他们之间没有私下的交情,一切仅是职责使然,不带任何个人情感。
此时,纪寒云正向云九询问着各种情况,而云九则以一种傲慢而敷衍的态度回应着。
纪寒云自出师以来便常年在外奔波,他对神医门的静谧生活并不感兴趣。
爷爷曾言,纪寒云天资聪颖,但过于追求功名,这让他与神医门的平和氛围格格不入。
自展书南记事起,纪寒云便已不在门中,因此两人之间的交流并不多。
纪寒云对爷爷的健康状况避而不谈,这让展书南心中焦急不已,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紧锁。
随着他们逐渐深入神医门,外院的仆役、弟子们见到展书南归来,都露出了喜悦的神色,纷纷向他行礼。
展书南仔细观察着外院的仆役、弟子们的神态,他们似乎对爷爷的病情一无所知,这让他心中的疑云更重。
尽管没有发现明显的异常,展书南仍旧提高了警惕,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急切地朝着爷爷的居所走去。
然而,纪寒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小师弟,稍等。”
展书南回过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二师兄有什么急事吗?等我见了爷爷再说也不迟。”
纪寒云的语气依旧温和:
“其实也没什么急事,只是师父身体不适,不宜被太多人打扰。
不如我先安排诸位到客房休息?”
云九则直接摆了摆手,态度坚决:
“不必了,王爷的命令是寸步不离地保护展小神医,我们不敢有违。”
展书南装作更加不耐烦,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我都回到神医门了,还寸步不离地保护?
难道我是犯人不成?”
说完,他不再理会纪寒云,转身继续前行。
云九虽然面露不满,但还是带着暗卫们紧随其后。
纪寒云的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但看到展书南与云九之间似乎并不和睦。
他心中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这种不和谐的征兆或许将为他接下来的计划带来意想不到的便利。
随着展书南加快步伐,他们一行人很快来到了老门主的居所前。
这里与神医门的其他院落不同,显得更为古朴而宁静,但此刻,这份宁静却让展书南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他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推开了门。
屋内的光线昏暗,仅有的几缕阳光透过窗棂,投射在老门主沉睡的床榻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这光影似乎在诉说着时间的流逝与生命的脆弱。
展书南来到老门主的床榻前,老门主的面容平静,仿佛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他的呼吸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但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珍贵,如同生命之火在风中摇曳。
展书南走到床边,轻轻坐下,凝视着老门主的面容,心里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难过。
他伸出手,给老门主把脉,脉象虽然微弱,但依然稳定,显示老门主只是陷入了沉睡。
展书南经历了慕容云昏迷的事件,并阅览了灵修界中广泛炼丹知识。
虽然一时半会,他发现不了什么异常,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老门主的身体不会这么简单。
尽管老门主的状况令人担忧,但他仍然在呼吸,这给了展书南一丝宽慰。
他深知,生命只要尚存一丝气息,就伴随着无限的可能性。
展书南的心中充满了信念,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有决心将老门主从死亡的边缘拉回。
展书南转头对云九淡然说道:
“我打算在爷爷的院子里暂居,西边有几间客房,你们可以住在那里。”
云九似乎并不怎么在意,随口回应道:
“那就这样吧,我们听你的安排。”
他随意一挥手,便有几个随行的暗卫向客房方向走去。
纪寒云见状,连忙出言阻止:
“诸位且慢,这毕竟是我师父的居所,你们在此居住恐怕多有不便。”
展书南听后,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有何不便?难道我连爷爷的院子都住不得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况且,二师兄你常年在外,或许不知道,爷爷这院子里,特意为我安排了房间。”
纪寒云虽不常回神医门,但也听闻师父对这位小师弟有着特别的宠爱。
他自然知道,这里不仅有展书南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