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刀(2 / 2)

不渡 扶桑知我 1777 字 7个月前

,也或许是他察觉方才谢翾对法术气流的抗拒,这一回,他握住了谢翾抓着墨笔的手。

“凤洵。”他和缓低沉的声音响在耳侧,握着她的手却坚定有力。

笔锋勾勒出遒劲的笔画,每一处弯折都沉郁凝实,唯独在写到那“凤”字的末端时候,笔端上移,带出潇洒俊逸之姿,如凤翔九天,睥睨无双。

谢翾的手很冷,他的手带着灼灼暖意,这让她感觉极不适应,但他笼着她,她无法挣脱。

她只能看着自己的手被他牵引着写出了这般坦荡优美的字,

沉思片刻,她的脑海里只总结出了这么一个信息——

“你的名字简单。”谢翾开始恨自己玉佩上的那个名字为何那么复杂。

“我要先学你的名字。”谢翾宣布,她还不忘带上凤洵此时这个角色的代称,以此来卖弄她刚学会的词语,“夫君。”

凤洵断定她方才没有认真听自己说话,他压下因这直白调戏而变得有些快的心跳,纠正她:“是夫子。”

谢翾:“哦,夫子。”

她没再纠结自己的错误,只是去练习新学会的名字了,她并不抗拒学习,因为她知道这会让她变得更强大。

凤洵陪着她,从午后直到日落,当金红色的夕阳落在纸面上的时候,她终于学会了他的名字。

“凤洵。”谢翾重复着他名字的发音,问,“为什么要救我?”

在了解这个世界、了解酆都之后,她开始知晓为什么最开始那铜甲大怪物要将自己丢了,同时她也知道了这位戴着鬼首面具的酆都鬼王是神界来的小神仙。

所以,他为什么不遵守酆都的规则,要把她救起?

“看到便救了。”凤洵将桌上写满了密密麻麻“凤洵”二字的纸张收起,“我知世间还有很多生命等着我去救,但我只能救我眼前所见到的。”

“虚——”谢翾想表达“虚伪”,但找不到这个词的发音,于是道,“虚弱。”

可能也只有凤洵能从她这前言不搭后语的简单词语中领会到她的意思了。

“虚伪。”他的话语含着笑意。

谢翾的长睫颤了颤,她冲着他说:“虚伪。”

凤洵想起自己还未化形时遇见的同族鹦鹉,他微笑着对谢翾点头,似乎认同了她的说法。

他这般好脾气,谢翾今日的招数使遍了也没让他生气,她气鼓鼓地提起裙子往门里走去。

此时夕阳已落尽,她灵光一闪想要回身看看他是不是偷偷在背后因为她说的话生气。

于是她在门前的黑暗处扭了头,在廊下已入夜的昏暗光影下,凤洵孤单坐着,狰狞鬼面下他的目光悠远缥缈,含着笑意的唇角淡淡抿下。

虚伪。虚伪!虚伪——

夜晚,是人间的白日,思念亡者的亲朋又开始烧纸钱了,大雪又落。

——

“你说说你,真的是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分——不对,你没有上辈子,唉你的运气真是好啊,一个无名无姓的恶鬼也能得到尊主青睐。”秦广王仔细打量着谢翾,企图从这女鬼的身上找到一点不平凡之处。

但她的脸美丽得很普通,眼中闪烁的冰冷光芒也如其他怨魂一般恶毒冰冷,她看起来就是冥界书籍里记载的——教科书般的恶鬼。

谢翾的长睫掀起,她淡淡瞧了一眼秦广王,言简意赅说出双方交流的目的:“秦广王,凤洵让你给我找鬼魂修炼的功法。”

“哎哟哎哟,你敢直呼尊主的名字,你知道他是谁吗?”秦广王感觉自己听了凤洵的名字对他来说都是冒犯。

谢翾不回答没有意义的问题,她自顾自在眼前的功法典籍上翻阅,她冷得像块石头。

秦广王想让她知道一些天高地厚:“上界那掌管世间万物的神王大人就是他的父亲。”

“哦。”谢翾漫不经心应了声。

“你知道那是怎样伟大终极的存在吗?”秦广王又道。

“不。”谢翾再应。

“你你你你——也就是你这样没见识的小鬼了。”秦广王气得吹胡子瞪眼。

就在他生气的时候,一坛好酒已摆在他面前,馥郁酒香传来,秦广王猛地吸了吸鼻子。

谢翾的贿赂直白干脆,没有任何迂回,她在凤洵身边学习了一段时日,自己也能书籍了,所以也第一时间学会了讨好人的手段。

“秦广王——”谢翾以为这就是这老头子的名字,“我想问问你,你知道‘系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