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一早一家人就出门了，然而逛了几个小时，两个小姑娘已经从兴奋变成了有气无力，何欣还是没选到合适的衣服。现在的街上店铺不少，买的衣服也不少，但在何欣看来，大同小异，没什么好看的款式，尤其是才见过祝姥姥给自己改的外套，这些挂着的衣服，不是色彩艳丽有余，就是款式繁冗，并没有让何欣眼前一亮，就很想穿在身上的感觉。

眼看着想给两人买现成衣服的打算失败了，何欣只好转战布料店，走了两家店，何欣一眼就看上了里面的料子。最近常看到有人穿着的灯芯绒。这灯芯绒颜色还不少，有藏蓝色、有棕红色，还有棕黄色和深紫色。

何欣走近摸了摸，挺厚实，短短的绒毛也很顺滑。很好，何欣很喜欢灯芯绒，一年至少可以穿三季，冬天可以套在棉裤棉衣外面，春秋加个秋衣秋裤就很不错。何欣最后选了藏蓝色和棕黄色，藏蓝色做裤子，棕黄色可以做外套，正好一套。

终于买好了，两个小姑娘觉得终于可以回家了，有了些气力，白建国说吃了午饭就回家，两个小姑娘对在外面吃饭没了兴致，想直接回家去。白建国坚持哄着两个小姑娘吃午饭。现在已经两点过了，如果等回家再吃饭，那至少要三四点后才能吃到饭了，别说两个小姑娘人小禁不禁得住饿，就是两个大人也受不了。

白建国带着一家人穿过一片热闹的摊贩，这是一个很大的集市，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最里面有一排房子，是个饭馆。两点过正是饭点，不知道是周日人多，还是这家饭菜味道好，饭馆的生意很好，好不容易找到一张低矮的小桌子，白建国赶紧先安排何欣三人坐下来，自己跑去找人点菜。

大约是人多，灶热，白建国回来没多久，饭菜就上来了。白建国这次点了两个菜和四碗饭，装菜的盘子比家里的盘子要大的多，就是也浅一些。

小鹭对这些都没注意，她这时候被盘子里油亮亮的金红色吃食吸引了，白建国笑着说，“这是糖醋里脊，我在家老也做不好，快，都赶紧吃，这里冷，一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说着帮母女三人一人夹了一块，何欣也给白建国夹了一块，然后两人都笑了。

“行了，都吃，你们都动手啊。”白建国笑着说完，就赶紧咬了一口自己媳妇给自己夹的菜，真好吃啊！

小敏和小鹭也觉得这个糖醋里脊很好吃，酸酸甜甜，还有一点儿焦酥的口感，比自己以前吃的肉都好吃。

白建国吃完自己碗里的米饭，就没再要米饭了。米饭是要按碗算钱的，一人一碗就行了，多要几碗不划算，回家再吃个馒头就行。

四个人两个菜，菜都吃的干干净净，小敏和小鹭也将自己的米饭都吃光了，一家人终于可以带着买的料子回家了。

下一个周日，何欣将买的灯芯绒料子给祝姥姥送去，祝姥姥量了尺寸，笑着说，“你这衣服料子没问题，长外套做不成，做个掐腰的短外套也行，就是裤子的料子买的有点儿紧，我试试看，刚好之前看过一本裁剪书，说可以套剪，看行不行。”

何欣有点儿不好意思，何欣自己会踩缝纫机，会织各种花样的毛衣，但剪裁就不太行了，自己觉得差不多了，结果少了。祝姥姥没再理何欣，都没带两个小外孙女一起过来，给她装了一些自己做的吃食，说是给外孙女的，就打发她赶紧回家去。

白建国又出车了，还是要一去就两个月的南方，何欣带着两个小姑娘继续每天上班、上课、学习的生活。

85年的春节在高空中晃荡的王景愚，和冷的瑟瑟发抖的陈小二中结束。只是不知道当时的王景愚是真腿软还是假腿软，看电视的时候，小鹭是真的吓的腿软。

春节前，小敏和小鹭穿上了姥姥做的新衣服，小鹭的裤子有一面看起来和其他几面不太一样，这是套裁的结果，主要是灯芯绒料子的原因正反面是有差异的，尤其是在光线下，若是其他料子可能并不能看出这样的差异。

小鹭毫不介意，只要有就行。灯芯绒的外套，何欣裁的料子能做两件外套。小鹭一直比小敏矮十公分，这两年小鹭的罩衫、外套大多都是穿头一年姐姐小敏的衣服。只有姥姥买料子做的衣服才会是两个小姑娘都有，只在颜色和款式细节上做些差别。

这是现在的常态，虽说现在日子比以前好些了，但并不是多富裕，而且那种过过更苦日子时养成的习惯，总想着能省就省。孩子长得快，一年下来衣服还没怎么样，就小了，正好给下面的弟弟妹妹穿。

还有不少人会特意将给孩子的衣服做大不少，先把长的部分折进去缝起来，等第二年再放一些出来，直到放到最后都短的时候，才传给下面的弟弟妹妹。

转眼85年五月，何欣的电大快要毕业了，这天小鹭和小敏少年宫没有课，就只有何欣和白建国来上课。何欣在教室里没坐多久，笔记还没翻几页，老师就进来了。

“各位同学，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大家学了这么久的会计，但会计不实践，咱们的知识就掌握不扎实。往年可没有实习的机会，正好今年财政局牵头，有一些新的私营单位需要会计，欢迎我们的应届毕业学员去实习，如果实习的好，可以留在这些单位做会计，当然，这是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