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傲霆说累了,停下喘气的时候,华琴婉这才插上嘴,说:“我只是问问,我没说嫌弃!” 顾傲霆的怒火又上来了,“嫌弃?你还敢嫌弃?你有什么资格嫌弃?你哪来的脸嫌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鹤鹤命都快给你们家了,你还嫌弃?你能不能要点脸?” 华琴婉急赤白脸道:“顾傲霆,你听清楚了,我说的是不嫌弃!” “别狡辩,你就是嫌弃!你这个女人,就是平时好日子过惯了,欠敲打!成天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你是最遭嫌弃的一个!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也就砚书心眼好,当年可怜你收留你,才娶你。换了我,倒贴都不要!没事多去跟秦姝学学!我就纳闷了,你俩年轻时是好闺蜜,不分上下,怎么活着活着,你就活成了万人嫌?” 华琴婉怔怔盯着顾傲霆的嘴。 很想给他堵上。 真是嘴唇两片刀,杀人不见血! 华琴婉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脸火辣辣的,无地自容。 她夺门而出,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保镖给订的房间,华琴婉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抱头痛哭。 自从她当年病好从精神院出院后,所有人都对她和颜悦色,顺着她让着她,今天却被顾傲霆这么一通破口大骂,骂得毫不留情面,骂得狗血淋头。 她哪受过这种委屈? 华琴婉想死的心都有! 午饭和晚饭,她赌气没吃。 保镖把这事打电话告诉了苏婳。 放在从前,苏婳肯定会来关心华琴婉,哄她吃饭。 可这次却没有。 苏婳连个电话都没给她打。 华琴婉一颗心灰透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众叛亲离吗? 她只是太爱女儿,爱女儿有什么错? 要被众人如此嫌弃? 华琴婉越想越委屈,抓起手机,拨给陆砚书,声音哽咽,“砚书,我心情很不好,很难过。” 陆砚书问道:“是因为恩琦还不肯下山吗?” “是,还因为顾傲霆骂我。” “他为什么骂你?” “墨鹤头发白了,我就提了一嘴,他就对我破口痛骂,指着我的鼻子骂得狗血淋头,骂得我下不来台。” 陆砚书沉默了好一会儿,问:“还记得他骂了什么吗?” “记得。他骂得太难听了,想忘都忘不掉,我的脑子到现在都还嗡嗡的。” “那你拿笔写下来,反复看,好好反省反省。” 华琴婉一时难以接受陆砚书的态度,“砚书你,你也嫌弃我……” 陆砚书没接话,只说:“地址发来,我让人订机票,我去看看墨鹤。” 说完陆砚书挂断电话。 他拨通陆恩琦的号码,“恩琦,墨鹤找到了,你下山吧,我带你去见他。” 手机里安静几秒。 传来陆恩琦惊喜的声音,“真的?” “真的。” “你不是在骗我吧?像我妈一样骗我下山。” 陆砚书淡笑,“傻丫头,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也是,那我下山,不跟你聊了,我去洗脸换衣服!” 隔着手机,都能听出她的欢欣雀跃。 陆砚书牵牵唇角,“对了,墨鹤头发变白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啊?什么?” “墨鹤头发变白了。” 手机里传来陆恩琦呜呜的哭声。 许久她才出声,“难怪鹤鹤哥哥留了封信,让我等他三年,说三年后如果他回不来,就不让我等了。他好傻,怕我看到他那副样子,故意躲起来,却不知,我爱他的脸,更爱他的心,爱他这个人。哪怕他头发白了,老了,丑了,我仍旧爱他,因为他也爱我,他值得我给他所有的爱。” 陆砚书甚为欣慰。 女儿虽年轻娇气,却没他想象得那么肤浅。 也庆幸他们这段关系,他一直没反对,所以女儿才什么话都肯对他说。 陆砚书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好强好面子,不想你看到他的脆弱。这是墨鹤傻的一面,也是难能可贵的一面。如果墨鹤对你精明,充满算计,趁机博取你的同情心,向你提各种无理要求,才可怕。你去收拾一下吧,下山找个酒店好好睡一觉,把脸洗干净点。明天等我到了,带人去接你。” “我先去见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