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额头,“别说了,我恐生。” 顾北弦浓眉微挑,“又不是你生。” “我们家华锦生也不行,生完这胎,打死我也不生了,吓死个人!” 顾北弦看着他那副模样,心想,这小子虽然缺点一大堆,但是会疼人,勉强将就吧。 正说着,一直矗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顾谨尧,拿着手机朝外走。 靳帅抬手朝他打招呼,“嗨,小舅子,好久不见!” 顾谨尧淡漠地扫他一眼,“皮又痒了?” 靳帅站起来,挺起胸膛,清咳一声,“岳父让我代表顾家来看望阿野夫妇,‘代表’懂吗?官方认证的意思!我是岳父亲自认证的女婿!” 顾谨尧极淡勾唇,“我爸年纪太大,不堪长途奔波劳累。我大姐怀孕,不能长时间飞行。我妈和野哥他们不熟,家里就你一个大活人,不让你来,难道让佣人来?” 靳帅来时的优越感,瞬间消失! 身高都仿佛挫了两公分。 顾谨尧握着手机走到无人处,拨给云瑾,声音调柔问:“吃药了吗?” “吃了。” “鹿宁是头胎,生得有点慢,你别着急,等她出院我就回去。我们结婚生孩子,鹿宁一直陪着,我不能中途离场,你别多想。” “好,我也想去。” 顾谨尧柔声哄道:“生孩子有点血腥,你现在受不了任何刺激,别来了,大家都能理解。” “我生孩子时,鹿宁姐怀着身孕还陪我。她生孩子,我却到不了场,很愧疚。” 顾谨尧安慰她,“野哥在里面陪着,秦姝阿姨和鹿宁的妈妈也在里面陪着,人太多不好。” “好。” 顾谨尧默了默,低声说:“你放心,苏婳没来,小逸风也没来。” 云瑾无奈一笑,“都怪我,本来大家和和睦睦的,因为我的关系,苏婳姐不得不避嫌。” “你是病了,情绪不受控制,等病好了,就没事了,别自责。” 云瑾低嗯一声。 打完电话,顾谨尧往回返。 迎面碰到顾北弦。 顾北弦问:“云瑾怎么样了?” 顾谨尧回:“好一些了,希望能尽快痊愈。等她再恢复恢复,我们搬回云家住。” “可以,她从小缺少父爱和母爱,长大后又常年在外训练比赛,多和父母住一起也好。” 顾谨尧眸色微沉,神情有点凝重,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北弦察觉到了,问:“还有事?” 话在喉咙里滚了好几遍,顾谨尧才开口,“娃娃亲的事,算了吧。” 顾北弦双眸微微一眯,抿唇不语。 顾谨尧道:“你是小时候得的躁郁症,小逸风是人工授精,没有遗传倾向。云瑾却是怀孕时犯的病,医生说有遗传倾向,顾纤云携带抑郁症基因的可能性很大。小逸风值得更好的,你们一家对我不薄,我不能恩将仇报,连累你们。” 理是这么个理。 可是从顾谨尧嘴里说出来,顾北弦的心突然就那么疼了一下。 畸形环境下成长的人,很容易往两个极端方向发展。 一种是自私冷漠,缺乏共情能力。 一种是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生怕连累他人。 顾谨尧是第二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