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宁忍无可忍,猛地抬头怒视他,漂亮的小鹿眼瞪得圆圆的,“你到底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她表情凶巴巴的,怒气冲冲,挺唬人的。
鹿巍愣住。
这是女儿头一次冲他发这么大的火。
过了好一会儿。
鹿巍讷讷道:“我是为你好,看你失恋这么伤心,想帮帮你。你不领情就罢了,还冲我发这么大的火。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鹿宁语气坚硬,难掩怒意,“阿野和你,我已经选择了你,你还要怎样?这个情蛊,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一种寄生虫吧。是寄生虫,就会伤害身体,你竟然让我用这种下作手段去留住阿野,你于心何忍?你也是父亲,将心比心,别人要给我下蛊,你会怎样?”
鹿巍被鹿宁训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因为同在一个单位,一直以来,他和鹿宁都是亦父亦师的关系。
鹿宁对他不只有亲情,还有尊重和崇拜。
头一次这么不给他面子。
鹿巍有心想发火,又怕惹急鹿宁。
他讪讪道:“不下就不下吧,你别生这么大的气,爸爸可能方式不太对,但是初衷是好的。”
鹿宁深吸一口气,“你出去,我想静静。”
“好好,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找爸爸。爸爸见多识广,认识的朋友也多,可以帮你。”
鹿宁厉声道:“出去!”
见她突然发这么大的飙,鹿巍一时竟有点茫然无措。
他连忙抬脚走出去。
下了楼梯。
鹿巍晃了晃掌心的瓷瓶,暗暗惋惜。
白瞎了这情蛊,花了不少钱才搞到手的。
关岚从厨房里走出来。
看到鹿巍掌心握着的绿色瓷瓶,她好奇地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古董吗?哪来的?”
鹿巍道:“不是,是情蛊。”
关岚眉头一皱,“你搞这东西做什么?你在外面有人了?你要给她下情蛊?”
鹿巍生气道:“你瞎说什么!我这么大岁数了,哪有心思搞那事?我是看宁宁难过,想让她用情蛊把秦野收回来。那傻孩子不干,还冲我发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最后把我轰出来了。真是的,一点都不把我当老子!”
关岚鼻子哼出一声冷笑,“你自己吃吧。以前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真下作!”
鹿巍呵一声冷笑,“就你好,你高尚!一开始,你也嫌秦野穷,知道他是富三代后,立马改观,现在搁我面前装什么清高?”
“宁宁是我怀胎九个多月亲生的,她要嫁个盗墓的,哪个当妈的能接受?后来知道秦野是顾家的儿子,有那层身份保着,他不会重操旧业,盗墓的黑历史也能被抹去。宁宁嫁过去后,生活和安全都有保障。我是真心为宁宁着想,不像你,不知打什么鬼主意。”
鹿巍不耐烦道:“行行行,你是好人,你们都高尚,就我是坏人,行了吧。”
“以前看你还行,现在看你越来越不行了,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去去,别叨叨了,烦!”
鹿巍拉开门,走出去。
砰的一声把门摔得震天响。
一个月后。
秦野带领手下人,和云氏集团的工作人员,一起前去京都郊外考察。
顾氏集团和云氏集团将联手在京郊开发一个别墅项目。
任何项目都会有风险。
利润和风险一般成正比。
联合开发可以共同分担风险。
云氏集团来的是集团副总和市场部的工作人员。
云恬是云氏集团的长女,自然也在。
项目所在地沿江,位置偏远,要开发的地方是一片稀稀拉拉的村庄。
村庄里的人大部分都在城里买了房,这边的房子就搁置了。
有破旧的平房,有两三层岌岌可危的旧楼。
凌乱的电线穿过树木顶端的枝丫,在风中微微晃荡着。
旧楼的灰色和乱糟糟的电线交杂在一起,俨然一副混沌晦暗的油画。
身为云氏集团的千金,云恬和顾氏集团的代表秦野,有很多事要交流。
让秦野意外的是,看外表娇娇气气的云恬,却不是个脑袋空空的花瓶。
讲起专业术语来,头头是道,分析得也有理有据。
两人带着手下人,步行绕村庄一圈,进行勘察。
俩人一边堪察地况,一边不时交谈。
谁也没注意到远处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里,一个漂亮英气的年轻女人,正心如刀割地望着秦野的身影,眼神说不出的落寞。
越野车离秦野等人,越来越近。
很快超过他们,车轮卷起一片尘土。
云恬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