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书湉闭上眼睛,睫毛不停地扑簌。
有紧张,有激动,有隐约的期待,还有无限的幻想,和放纵。
再开口,她嗓音有点湿哑,说:“准,准备好了。”
笑死,她居然结巴了。
她也想问问他,你准备好了吗?
刚才放行李箱时,没注意到这房间有没有备套。
她想提醒他,去取一个,如果房间没有,打电话给客户服务要一个,又觉得这种话烫嘴,说不出来。
她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好女人,婚内和初恋一直藕断丝连,但是从未做过如此亲密的事。
祁连的手探到她腰后。
元书湉觉得被他摸到的那一块皮肤瞬间划过一阵电流,心尖也跟着微微一颤。
是从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祁连握着她的腰,将她翻了过来。
元书湉以为他要……
谁知祁连却俯身在床边坐下,接着在她后背上按了起来。
这……
跟她想象得太不一样。
元书湉哭笑不得。
这男人太坏了!
故意吊她胃口,用模棱两可的话惹她误会,害她白紧张一场,结果却是来给她按摩的。
他不轻不重地按着她的后背,又去按她细长的脖颈。
这次按没上次疼。
元书湉只觉得一身疲惫仿佛尽数消失,浑身变得轻盈起来。
她想,这种男人,如果能厮守终身该有多好?
比她年轻,比她有力,能保护她,有她喜欢的霸道,还知暖着热。
她无意识地叹了口气。
可惜了。
祁连听到了她的叹息。
他盯着她黛紫色真丝睡衣下诱人的曲线,喉结滚动一下,故意说:“你好像很失望。”
元书湉嗔道:“失望的应该是你吧?”
“我为什么失望?”
“你自己知道。”
他忽然握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
太过突然,元书湉情不自禁叫了一声。
祁连抱着她,将她放到自己腿上坐着。
他垂眸盯着她的脸。
熏黄的灯光给她的脸镀了一层柔光,弱化了眼角的小细纹,黑发间伶仃的白丝也消失不见,她看起来比白天还要美。
祁连抱紧她,下颔抵着她的额头,“你很想?”
元书湉想打他。
这个坏男人。
半夜跑她房间里对她又亲又揉又抱,将她撩得心旌荡漾,最后来一句,你很想?
元书湉反问:“你不想吗?”
“你说呢?”
元书湉伸手拧了拧他的嘴,“你喜欢我什么?”
“都喜欢。”
男人在床上的话不能全信。
元书湉不会对他有太多的期望,以后自然也不会失望。
她笑着抱怨道:“完了,本来就睡不着,你一进来,我更睡不着了,明天要顶着黑眼圈去签合同了。”
祁连松开她,“真想睡觉?”
元书湉暗道,你故意吊人胃口,不睡觉,难道陪你聊到天亮?
她点点头,“我不是年轻小姑娘,一夜不睡,第二天脸容易垮。”
祁连沉默了片刻,盯着她的眼睛,轻声说:“睡吧,睡吧,睡吧……”
等他说到第五声时,元书湉只觉得眼珠转不动了,脑子渐渐有点晕。
跟平时服安眠药,药效上来的感觉差不多。
眼皮越来越沉。
身子也越来越软。
头一耷拉,她睡着了。
祁连将她平放到床上,拉开被子给她盖好。
她身上的黛紫色睡衣是自带的,真丝的面料很显身材,丝滑无痕,和她的皮肤一样。
她睡着了,仍然是个风韵美人。
素颜的她,没有妆后精致,但是比妆后清丽,柔软,苍白的脸色惹人心疼。
他将她的领口往上拉了拉,把她的手臂也放进被子里。
他盯着她的脸庞静静看了好一会儿,接着弯腰在她额头轻轻吻了吻。
他转身,戴好口罩,走了出去。
刚关上门,没走几步,接到元峻的电话。
祁连接通。
元峻道:“十四分钟。你再不出来,龙虎队的人就要去敲门了。”
这在祁连的意料之中。
他极轻地勾勾唇角,“半夜不睡,你累不累?”
“累。我和悦宁为你们师徒俩操碎了心,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们俩的,这辈子你们师徒组团来讨债。”
“我会帮你解决后顾之忧,省得你以后被暗杀。”
“你嘴挺严。”元峻问:“那人到底是谁?”
祁连微微一笑,“现在暂时不能告诉你。告诉你,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会被关回龙虎队。”
元峻也笑,“狡猾如你。”
“都是千年狐狸,不必玩聊斋。”
“睡吧,我也要睡了。”
祁连挂断电话,返回房间。
天亮后。
他穿好衣服出来,看到元书湉早已一身黑色定制职业装,淡妆,神采奕奕地等在门口。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