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梦觉得那只耳朵酥了,麻了。
像被放到油锅里炸了一遍,炸得焦脆焦脆的。
这么多年母亲对父亲念念不忘,应该是父亲当年给了她极度的快乐,否则母亲那小性子,不会回头的。
她不由得心生期待,一双丹凤眼湿漉漉的。
她动情的样子甚是动人,有种小狐仙初化成人形,踏入人间的模样,懵懂、无畏而魅惑。
靳睿险些又控制不住。
他低头吻吻她的眼睛,按捺住体内的燥热,嗓音低沉道:“下车吧。”
再不下车,他真能对她做出违法的事。
将祁梦送进酒店,靳睿离开。
靳太太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靳睿一一摁断。
不想听她撒泼,跟她讲不清道理。
他约了律师,要处理祁梦和祁连师徒的官司。
祁梦没上楼,静静坐在酒店大厅的休息椅上等。
等靳太太。
她知道,她会来找她。
像父亲说的那样,先是对她好言相劝,接着给她钱羞辱,然后是威胁她,再就是派杀手暗杀她。
以前她觉得被羞辱,顶受不了,可是现在,她不怕了,不怕被羞辱,更不怕被暗杀。
她爱靳睿,第一眼就喜欢上,今生非他不嫁。
等到夜晚八点半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靳太太打来的。
她开门见山道:“林夕,见一面,我们好好谈谈。”
祁梦道:“在哪里见?”
“我的车在你们酒店门口。”
“三分钟内,我到你车上。”
靳太太原以为她会找借口推辞,会拖延,没想到她还挺痛快,倒是挺识趣。
两分钟后,祁梦上了靳太太的车。
靳太太也是有脑子的,坐的车是酒店的车,不是靳崇山的私家车。
她还乔装打扮了一番,头上戴了一顶大沿的帽子,鼻子上架着一副硕大的墨镜,换了身衣服,摘掉了身上巨贵的珠宝。
靳太太坐在后座。
祁梦坐到副驾驶上。
开车的司机是靳太太的保镖。
保镖发动车子。
祁梦透过后视镜看到,车后还有数辆车暗中跟着,想必是靳太太的私家保镖。
靳太太一路无话。
车子驶到江边幽静处,靳太太才出声,“手机给我。”
祁梦道:“手机是我的私人物品,您没权利索要。”
靳太太脸色越发难看,“不许录音,不许装窃听器。”
祁梦微微一笑。
老太太知道的还挺多,想必是有备而来。
她从兜中掏出手机,放到车子前挡风下饰板上,又将自己的裤兜掏了个底朝天,接着将包链拉开,递给靳太太,“您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窃听器?”
靳太太摘下帽子和墨镜,接过包,往里一瞅,吓了一跳。
包里要么是成管的针状暗器,要么是各种瓶瓶罐罐,要么是小型烟雾弹,要么是不知名的兽牙,尖尖的,泛着森森的寒光,甚至还有人皮,鲜鲜活活的一张脸皮,有鼻子有眼有眉毛有嘴巴……
靳太太心尖儿猛地收缩一下,吓得浑身一哆嗦。
手心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她急忙将包扔给祁梦,迅速抽了几张消毒湿巾使劲擦手。
眉头皱得深深的,她嫌弃又后怕地埋怨道:“小姑娘家家的,包里放点化妆品放瓶香水不好吗?放什么人皮面具?”
祁梦道:“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靳太太嗤笑一声,“对哦,你是江洋大盗嘛,得罪的人多,仇家自然也多,是得时刻防着人上门来寻仇。”
祁梦淡淡一笑,“寻仇的到目前没有一个,因为凡是被我们偷过的,都进去了,要么被判无期,要么被判死刑。奶奶,您放心吧。”
靳太太噎住。
暗道,死丫头,小小年纪,还挺会吓唬人。
盗就是偷,无论偷的是什么人,都改变不了偷的本质。
靳太太咳嗽一声,语气强硬,“你还是处女吧?”
祁梦回道:“是。”
靳太太狐疑地打量着她,“你年轻水灵,成天和你师父一个大老爷们住在一起,他对你没有想法?我不信。”
驾驶座上的保镖窘得想缩进车头里。
他扭头问靳太太:“老夫人,你们俩谈正事,我下车好吗?我不会走远,就站在车旁边。”
靳太太冷着脸拒绝:“不行!你得保护我!”
保镖只好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祁梦伸出左手臂,将袖子撸上去,撕下一小块仿真人皮,把手腕伸到靳太太面前,“这是守宫砂,就因为老有人怀疑,我师父帮我点的。”
靳太太呵呵冷笑,“此地无银三百两。”
祁梦觉得自打认识靳睿后,她脾气好了很多。
放在从前,若有人如此刁难,她能找根针把对方的嘴给缝起来。
祁梦道:“要不找家酒店,我脱掉裤子,您当面检查检查?”
靳太太厌恶地皱了皱眉,斥道:“家世再好有什么用?野丫头就是野丫头,怎么都改变不了粗俗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