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城王提着的草笠,便又恨又憋屈。
军医验过尸了,陈述:“没有外伤,此翁死前被撞倒地,或许是岁数大了,骤然受惊才……”
“不可能!”元悔叫嚷:“我父亲素日无恙,从并州疾行来洛阳都能忍耐,怎可能摔一跤就离世?陛下才宽慰我父亲,让我一家安心在洛阳生活,谁知道刚出宫就遭横祸,一定是有人盯着我父亲,蓄意加害!如果不严查凶手,我和我兄长就去阙门敲登闻鼓鸣冤!”
“放肆!”咸阳王原本脾气就烈,担任宰辅后,更不容许任何人在他面前大发威胁之言。“凡事有章法!庶民命案归洛阳署审理,岂是你想敲登闻鼓就能敲的?”
元悔内心的恨、对父亲的心疼,缠着畏惧相互撕扯,他一双眼珠定在父亲一动不动的嘴鼻间,终究是前者占据了上风。
“这不是寻常命案!”他眼发红,对峙二王,“我父亲,也不是普通庶民。”
元澄问一旁的元过:“你叫什么名字?”
元过战战兢兢回:“元过。”
“你也想敲登闻鼓?”
元过脑袋垂低,他没那么大的胆子,他不敢去敲。
元澄:“你看,这么大的事,你们兄弟都得静下心细细商量才行,天这么热,难道任由你们父亲躺在这?”说完,他“好心意”把草笠扣到元过的头上。
突然!
赵芷怒喝:“刺客——”
她提醒的同时,人群里迸袭两道乌光,是弩箭!
风驰电掣,快至无声。
千钧一发之危,赵芷只能直臂飞扑!一臂救任城王,一臂救咸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