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杆,四个《诗经》学渣推一个,四个《尔雅》学渣推一个,四个《论语》学渣推一个。
还有拨拉麦面装麻袋往粮仓里扛的呢。
长孙斧鸣的聋耳朵都累好了,听到仓曹参军一声“休息两刻”的话后,他第一个直直躺下,栽在麻袋堆里。
有人觉得学习苦,有人却无比怀念学习时期的苦。
今晚的张文芝便是如此。
天黑咕隆咚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被带到哪,而后被搡进这间陋室。这间屋里什么摆设都没有,她贴墙拢膝坐着,靠回忆克服害怕,这种形势下她愿意回忆的,只有在宫学跟陈书史学诗的日子。
学堂,是她灰暗人生里,唯一真正笑过的地方。
“你教我要坚强,你跟我说人得先活着,才能有报仇的机会。你教我怎么人前笑,背后不忘我是大齐子民。可是你怎么不教自己?为什么你犯蠢,死了还要拖累我?你死了还要拖累我,拖累我……”
“吱哑”一声,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