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没了士气的乡勇,上去也是送人头,刘巡检只得让直属的土兵打头阵。
土兵们没有办法,只得举着弓箭,对着马鸣他们骂了起来。
日爹爹入奶奶,龟孙兔孙王八孙,什么难听骂什么。
可惜,土兵们嘴上骂得凶,脚底下却不挪窝。
宁可被刘巡检又打又骂,也不往前迈步。
呛的一声。
刘巡检拔出了腰刀:“驴球子,你们上不上?要是再不动,老子可要杀人了!”
土兵们一个月才一石粮饷,而且还是理论上,实际能拿到手的连一半都不到。
平时跟着巡检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让他们和手持刀枪弓弩的敌人打仗,还是算了吧。
哪怕被刘巡检威胁,也是干打雷不下雨,不信姓刘的还真敢杀人,难道就不怕把大家逼反吗?
刘巡检彻底没了脾气,手下不上,总不能自己上吧?gòйЪ.ōΓg
哎,远远射几箭算了,不然怎么交差!
这个命令可以执行,弓手们离对方将近两百米,嗖嗖地射起箭来。
这么远的距离,就连踏张弩都不在射程,土兵手里的弓箭就更白给了,连根人毛都够不着。
马鸣直翻白眼,超哥儿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对了,哥的裤子都脱了,你就给哥看这个?
算了算了,给你们个面子:“兄弟们,敌人凶猛,风紧扯呼!”
“嗷……嗷嗷……”
马鸣带着手下,撅着屁股就跑,跟打了多大的败仗似的。
刘巡检一脸懵逼,这帮家伙真给面子:“来人啊,赶紧向潭大人禀报,敌人已经杀散!”
看到这一幕的衙役,眼皮子全都是抽抽的。
就这,你也叫杀散,明明是人家自己跑的好不好?
衙役们可没给刘巡检面子,把现场的情况一五一十报给了潭震松。
潭震松险些没气死,这帮废物,平时人五人六,一动真格的就抓瞎!
“传令刘巡检,让他带人向前,一直向前,要注意两侧有没有埋伏。”
刘巡检这次是真哭了。
哭得哇哇的那种。
姓潭的你娘的不讲究,和你一起来的还有老张呢,你咋不让他上呢,逮着老子一直用,你的良心难道就不痛吗?
哪怕再不满,刘巡检也不敢违背潭震松的命令,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可惜,这次不行了,刘巡检带人刚走了两百米,两侧的山坡上就射下来十几支弩箭。
弩箭不多,影响很大,几个受伤的土兵乡勇在地上滚动哀号,当即就引起了一片混乱。
“不要乱,还击,给老子还击!”
还击个锤子。
两侧山坡上都是树林,弩箭是从树林里射出来的,除非刘巡检带人上去,不然根本就射不着里面的人。
还不等刘巡检稳住手下,嗖嗖嗖嗖又射过来一轮。
扑哧扑哧……
又有几个土兵乡勇中箭,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哀号。
土兵乡勇全都不干了,谁爱留下谁留下,老子先撤了!
“敌人厉害,兄弟们,快跑啊!”
“快跑快跑,敌人有好几千,太可怕了!”
“什么,敌人有好几万?娘啊,那还打个屁,赶紧跑吧!”
“……”
手下都跑了,刘巡检当然不会留下来挨射。
尽管对方每轮只有十几支弩箭,刘巡检也不想留下来赌自己的运气。
听到前方人声大作,潭震松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看来姓刘的还不算很废物,总算和对方打起来了。
“来人,跟本官去接应刘巡检……”
“报!”
潭震松的话音未落,就跑过来一个衙役:“大人,刘巡检败了!”
“啥?”
潭震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才刚听到动静,怎么就败了,刘巡检连一个照面都没挡住吗?”
衙役一头黑线:“大人,刘巡检根本就没和对方交手,就被两轮弩箭射跑了……”
“混蛋!”
潭震松气得脖子都粗了三圈:“让姓刘的滚来见我!”
刘巡检很快就来了。
不等潭震松发飙,就趴在地上拼命磕头。
“潭大人,不是小人不努力,实在是对方太强了啊!”
“滚!”
潭震松很想一刀劈死刘巡检,可惜他只是一个县尉,没有杀巡检的权力。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是杀了刘巡检,等于是主动把把柄送到政敌手里。
何况,刘巡检是自己的人,要是当众把他杀掉,以后谁还跟自己混?
“张巡检,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