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阳春骑在马上,一脸的春风得意。
自从潘勇战死之后,他就成了清阳营的代指挥使。m.gΟиЪ.ōΓG
哪怕为了搞掉潘勇,损失了将近一半的士兵,导致清阳营战斗力大打折扣,丁阳春觉得也值。
反正死掉的大部分都是潘勇的人,就算不死,也不一定听话,还不如死了干净。
没关系,只要自己能去掉那个“代”字,当上正牌的清阳营指挥使,想要多少兵招不来。
战斗力不够,慢慢训练就是。
现在就是他丁阳春立功的一个好机会。
卧牛寨有土匪作乱,自己带兵剿灭土匪,还能缴获一批粮食,只要报上去,代营指挥使绝对会变成正牌的指挥使!
什么,其中还有巡检司的土兵弓手,不是土匪?
开什么玩笑,谁敢说牛魔王不是卧牛寨的大当家?
谁敢说乌蛟龙不是南湖水匪的匪首?
至于三水镇和卧牛镇的双料巡检云二,当然是在协助清阳营剿匪的时候壮烈牺牲的。
一人光荣,全家都光荣,一点毛病也没有!
哼哼,便宜云二那小子了。
要不是主家担心横生枝节,按他丁阳春的想法,就该说云二是土匪的同伙,让他遗臭万年!
“将军,前方就是卧牛寨!”
丁阳春正在琢磨怎么捞金,把自己给上头送的礼捞回来,突然有个斥候过来报告,说卧牛寨到了。
“嗯?”
丁阳春伸着脖子看了看,卧牛寨距离自己已经不到五百米了。
“全体都有,排好阵型,随本官杀敌,不要放跑一个土匪!”
排个毛的阵型,通往卧牛寨就一条山路,就算能跑马车,也展不开步兵常用的那些阵型。
什么雁形阵,圆形阵,方形阵,一字长蛇阵,统统都不好使。
就连进攻用的锥形阵,也只能排成长长的一条,难看得要死。
骑兵更是没办法在步兵阵型的两侧游弋,只得放在后面压阵。
好吧,说是压阵,其实就是督战。
清阳营几个月前才打了一场大败仗,指挥使和将近一半的精兵战死,剩下的残兵败将彻底没了士气。
当了代指挥使之后,丁阳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任人唯亲,又是吃拿卡要,终于把自己的一帮“亲信”安插到了各个重要的位置上,清阳营这才算是勉强像个样子。
不过,丁阳春心里清楚,底下的很多人都不服自己。
不服没关系,老子不需要你们服,等打完这一仗,老子当上了正牌的指挥使,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们!
丁阳春的本事虽然稀松,但也不是纯粹的笨蛋,在行军打仗方面,也是有些心得经验的。
不但派斥候清除一路上的暗哨,攻击卧牛寨的时候,还准备先派一队五十人的先锋。
不过,既然是偷袭,就不能给山寨里的人太多时间准备。
因此,在斥候跑来报告,说山寨里战况惨烈,死伤无数,剩下为数不多的人还在疯狂厮杀的时候,丁阳春就没有再派人反复侦察,而是大手一挥:“先锋官何在?给我冲!统统杀光,鸡犬不留!”
“是!”
所谓的先锋官,其实就是丁阳春手下一个都头,按照编制,一个都头应该带一百名士兵。
可惜,清阳营现在是半残状态,就算是丁阳春的亲信,也只能领五十个手下。
得到命令,五十个人的先锋队一下子就冲了出去,很快就冲进了山寨。
一进山寨,他们就惊呆了。
到处都是残尸断臂,很多尸体还有大火烧焦的痕迹。
能站着的人已经不多了,有十几个土匪,正在追杀五六个服装统一的家伙,应该是云二手下的土兵弓手。
一看有官兵来了,正在被土匪追杀的土兵也好,正在追杀土兵的土匪也罢,全都发一声喊,一窝蜂从山寨后门逃跑了。
带队的都头气得跳脚大骂。
老子一刀没砍,一枪没戳,就一个活人也看不到了,这还立个鸟的功!
“来人啊,这些匪类太狡猾,竟然躺在地上装死,想要偷袭,给我杀,统统杀光!”
先锋队伍本来还有些紧张,剿匪立功是当官的事情,跟他们这些小兵有个毛的关系。
现在一看到满地都是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一下子就不紧张了,既然当头的让咱们杀,那就杀吧,白捡的功劳谁不要?
何况,地上还散落着很多散碎银子,放着现成的银子不捡,去追杀那些逃跑的土匪,除非是脑瓜子被门夹了。
于是,众官兵一拥而上,对着地上本来就惨不忍睹的尸体,当即就是一顿疯狂输出,把它们摧残得更加惨不忍睹。
又是“杀人”,又是捡银子,忙得不可开交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