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县。
县衙。
班房。
侯亭已经把夹棍套到了武二手上。
“武二,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是招还是不招?”
“招……我招……”
听武二说要招,侯亭当即就乐了:“哈哈,这就对了吗,武二啊武二,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是早就招了,何必受这么大的罪呢……”
武二冷冷一笑:“我还没说完呢,我说的是,我……我招……我招你娘个老驴熊!”
“啊啊啊啊啊……”
当着这么多手下,侯亭被武二如此戏耍,一张脸哪能挂得住。
他一个新来的都头,如果连一个囚犯都收拾不了,以后还有什么颜面管理手下的衙役?
“好!很好!武二啊武二!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往里钻,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老子手下无情了!”
侯亭气得咬牙切齿,准备废掉武二的双手!
“且慢!”
“住手!”
就在武二的两只手即将被废的前一秒,两声怒吼,几乎是同时从班房门口传来。
曹遇丰和云超到了!
看着血葫芦似的武二,挂在房梁上来回晃悠,云超的眼皮子直抽抽。
好家伙,这人还能要吗?
在担忧的同时,云超也不得不慨叹一声,好大的一条大汉,好大的一只鸟!
武二是被扒光了吊在房梁上抽鞭子的,云超一目了然。
听到门口有人嚷嚷,侯亭就没有动刑,准备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混蛋,竟敢在班房门口大喊大叫,是不是也想尝尝夹棍的味道?
一回头,侯亭就皱起了眉头。
“姓曹……咳咳,曹巡检,你来干什么?”
侯亭吓了一跳,险些忘了官场大忌。
当着这么多手下的衙役,哪怕再厌恶曹遇丰,也不能撕破脸,这叫斗而不破,泼妇骂街可不行。
曹遇丰阴阴一笑:“我来看你侯大都头审案,怎么样,人犯招了吗?”
侯亭气得眼皮子直蹦:“哼,曹巡检,好像你现在已经不是都头了吧,怎么着,觉得三水镇的巡检不过瘾,还想回来当都头?要不咱们俩换换?”
说完,不等曹遇丰回答,侯亭的一双三角眼就瞄向了云超。
“这谁啊?衙门重地,谁允许闲杂人等入内的?曹巡检,你的狗不懂规矩,难道你这个老都头还不懂规矩吗?”
说完,侯亭还觉得不解气,对着云超就骂了起来:“老子不管你是曹巡检的什么人,赶紧从这里滚出去!老子数三个数,你要是还不从老子面前消失,老子就让你消失!”
侯亭一番话没说完,曹遇丰就知道不好。
云二这小子可不是受气的人,你想指桑骂槐,通过辱骂云二,间接恶心老子,明显是想多了。
一旦两个家伙在班房里打起来,对谁都不是好事,说不定还会连累到自己!
可惜,不等曹遇丰阻止,云超就向他证明了什么叫真汉子,纯爷们。gòйЪ.ōΓg
侯亭的话音还未落,云超就跨步上前,抡圆了胳膊,对着他的脸就是一个大比兜!
啪!
这一声实在是太清脆了。
曹遇丰,侯亭,所有衙役,就连浑浑噩噩的武二精神都是一振。
武二勉强睁开肿成了一条缝的眼睛,望向站在屋子中央的那个年轻人。
是他?
他怎么来了?
他是那么年轻,年轻到一切皆有可能。
他是那么英俊,英俊到连男人都妒忌。
他是那么霸道,霸道到让人折服。
他是那么……那么……
好吧,武二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云超了,反正就是觉得这小子忒顺眼!
侯亭把武二打成了血葫芦,武二看任何收拾侯亭的人都觉得顺眼,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武二当然认识云超,除夕夜在卧龙村头盔的时候见过。
尽管被折磨得没了人形,但武二还是一眼就把云超认了出来。
这个疑似害死自己大哥,勾搭自己大嫂的乡下土包子,怎么突然跑到县衙里来了?
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是专程冲着自己来的?
难道真像卧龙村人说的那样,他能掐会算,是什么散财童子转世?
知道自己有难,这是来救自己了?
武二很想看看云超的表情,再听听他对自己都说些什么。
可惜,云超没有看武二一眼,这让武二有些失落。
和武二相比,无疑侯亭受到的冲击更大,而且还是大得多!
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自己这个堂堂的都头,居然被人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狠狠扇了一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