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呐”
周林颤颤巍巍从床上坐起来,看向古朴雅致的房间。
摆放着不少山水画作,书籍和珍玩,富贵之气逼人。
“我不是要去闯荡江湖吗,怎么在这”
“啊”周林脑袋一疼才想起些事。
他长阳府周家庶出的小儿子,自幼不好好读书,就喜欢舞枪弄棒。
跟师傅学了两手,就跑出去打抱不平,让人敲了焖棍,被衙门里捕快给抬回家。
“看来以后要少惹点事,别哪天被人打死,都不知道为什么”周林为曾经的愚蠢而自嘲。
刚想下床喝杯水,丫鬟推门进来“少爷你醒了,老爷让你去前厅见他”
“好,我知道了”
在丫鬟的服侍下,周林穿好衣服,一路来到前厅,可根本没见到人,只有管家出来传话。
“少爷,老爷让你去祠堂罚跪”
“父亲还说什么没有”周林一脸期待,却得到最痛心的答复。
“老爷让你以后少去正院,莫要碍了夫人和大少爷的眼”
“哎”周林面无表情,叹了口气“请告诉父亲,我以后不会再去了”
下人领着他到祠堂,老老实实跪好,心中却是无限的悲怆。
因为是妾室生的庶子,在家中从来都不得父亲喜爱。
平时遇到正房夫人和嫡出的大哥,但凡有半点不合规矩的,便是一顿痛打。
所以他才愿意和外面那些三教九流厮混,起码活的自在些。
等到傍晚时分,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回首一看竟是自己的生母任萱。
“娘,你怎么过来了,要让父亲知道可不得了”
大家族都有规矩,女子不得入祠堂,更何况她还是妾室,若被抓住打死都没地说理去。
任萱心里也慌的要死,把个布包递出去“你一天都没吃东西,怎么撑得过去,这有几个肉包子,你赶紧填填肚子”
交代完这些话,任萱在门口左右环视,见无人到来急忙离开祠堂。
怀里布包暖,周林心里更暖,家里真正关心他的只有生母。
也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大庭广众下,只能叫姨娘。
整个晚上过去,亲爹派管家前来传话,周林才敢起身,腿疼的要死,却不能回房休息,他还得去一趟前厅。
脚还没跨过大门,就听见里边传来鞭打的声音,周林只当是下人犯错,可走近一听惨叫声竟是自己生母任萱发出的。
赶忙跑了进去,却见母亲跪在堂上,后背已有几条血痕,生父还有正房夫人和嫡出的大哥在旁边看着。
“你特么的给我住手”周林一脚把持鞭的下人踹开,扶起自己母亲。
此举惹的众人震怒。
“逆子,你要干嘛”
“果然是妾室生的杂种,没个规矩”
以往就受正房夫人欺负,现在母亲被打他受辱,能忍得住才怪,冲上去啪啪俩大嘴巴子,把所有人都打蒙了。
“逆子,她可是你的嫡母”
“我是她生的吗,整天不拿我当人看,老子没杀她算客气”
周老爷被气的说不出来话,周林也在家里受够气,直接跟他摊牌。
“爹,我知道自己不成器,但你要有气冲我撒,打我娘算怎么回事,你要是真看不惯我们娘俩,赶出府去得了,何必留在家里碍眼”
儿子忤逆老子,这是周家多少年都没发生过的事,周老爷也是被气急了。
当堂将周林母子二人逐出家门,并言明断绝父子关系,永不再相见。
堂堂家主话说出口不容有变,周林扶着生母就要离开,可嫡出的大哥不愿意。
“贱种,你敢打我娘,把手留下再走”
说实话,对这个只会吆五喝六的大哥,周林早烦透了,回身一脚将他踹到墙边。
“你特么要再多句嘴,我现在就宰了你”
整个人如同发狂的豹子,在场的家丁和护院都知道这位少爷的武功,没一个人敢拦他。
母子两人很顺利离开周家,为断的干净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周林在外边存了点钱够他们生活用的。
“林儿,我们之后要去哪啊”
“娘,去外县吧,府城恐怕容不下我们”
对儿子的意见,任萱表示同意,在官府办理路引时,也得知一个消息,周林被学堂开除,这就意味着他无法参加科举。
“你们凭什么”
书办满脸正气的告诉二人“殴打嫡母,十恶不赦”
“狗屁的嫡母,那就是一婊子,反正我也没闲心读书,娘,咱赶紧离开这地”
出城门时,之前认识的三教九流朋友,特别过来送行。
“周哥,这点钱你拿着,弟兄们平时没少受你照顾,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信言语一声”
“替我谢谢各位兄弟”
路途比较远,周林找了辆马车,来到长阳府最偏僻的县城,租下个小院,靠着任萱做些糕点生意。
安稳的日子过了三年,突然有一天周林的生父找上门。
“你准备一下,立刻跟我回去”
“为什么,你不是把我们母子赶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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