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样充实地过了一个周六,安页晚上回狗狗别墅的时候都困得眼皮打颤。
不过它还是亲密地用爪爪碰了碰燕北的狼爪,说了“明天见”才跟着园长离开。
小狗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燕北看着骤然寂静下来的狼馆,忽然觉得有些太安静了。
它仰起头,长长地嗥叫。
夕阳洒下余晖,安页刚和园长走出北极馆便听到了这声狼嗥。
安页停下脚步,下意识仰头跟着嗥叫。
断断续续,但持久。
燕北听到小狗乱七八糟的回应,眼睛亮了亮。
它想跑到落地窗边继续向外看,说不定还能再看到小狗一眼。
然而它刚迈了半步就顿住,狼身一颤。
不对啊,它现在这是什么反应?
不就是一晚上见不到安页吗,它到底在不舍个什么劲?
不舍?!
这个词闯进脑海,燕北感觉自己被震了震,急忙甩了甩头。
它局促且慌乱地在地上转了两圈,然后爪忙脚乱地开始收拾掉落一地的玩具。
给自己找点事做,说不定就不会再想这些古怪的事了。
只是这些玩具上都是安页的味道,燕北总能想到今天小狗和它一起玩这些玩具的样子。
怎么回事?!
那只小狗是打算住在它脑子里是不是!
燕北快速把那些玩具收好放在一起,然后便想躲回岩洞。
可进了岩洞,它仍然闻到了安页的味道,甚至好像还更浓一些。
岩洞的地面上铺着软垫,此刻上面还沾着不少小狗的毛发,那样显眼。
燕北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嗅觉这么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头凶悍的北极狼,在没有任何其他生物在的情况下,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情绪。
它是那样无措,那样慌乱。
它想不通,只是一只笨蛋小狗而已,怎么就能让它这样心慌意乱?
这一夜,燕北失眠了。
以至于第二天安页来的时候,燕北还沉沉睡着。
这倒不是燕北失去了警惕的本能,而是它熟悉安页的味道,所以对它的到来根本没有防备。
安页跑到岩洞门口,看到燕北还在睡,便乖乖趴在洞外等了一会。
只是洞外没铺软垫,这一片也没有人造草坪,所以娇气的小狗躺了一会就觉得不舒服。
于是,它便不请自进了燕北的岩洞。
反正燕北说周末的时候安页都可以进来,今天是周日,它当然就能进。
安页轻爪轻脚地进来后也没搞事,而是乖乖在一旁躺下来。
它看向燕北,对方正对着它的方向侧躺着,眉心微蹙,睡得很沉,但好像睡得并不安稳。
难道是在做梦?
狼也会做梦吗?
安页好奇地想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
岩洞里很静谧,身边躺着一只熟悉的北极狼,对方的呼吸声均匀绵长,这给了安页难言的安全感,也带来了困意。
因此明明睡了个好觉的安页,不知不觉间还是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燕北忽然惊醒。
它猛地看向自己怀里,当即僵直了身体。
安页?!
它怎么会在这?
而且还、还躺在自己怀里?
小狗睡得很舒服,它背对着燕北,枕着燕北没受伤的那条前肢。
毛茸茸的狗头就靠在胸口,燕北一低头,嘴还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直愣愣的三角耳。
安页的三角耳动了动,整只狗也挪了两下,用更舒服的姿势窝在燕北怀里,继续沉睡。
燕北僵硬地看着它,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心跳越来越快,燕北紧张且不解,它为什么会心跳加速,不会是生了什么病吧?
它的呼吸也好像变得有些沉重,腹部贴着小狗柔软温热的后背,有种难言的舒适,它忍不住和安页贴的更近了一些。
柔韧的狼尾也不自觉地缠上了那条喜欢作怪的狗尾。
梦里的安页忽然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牢牢控制,又紧又热,动都动不了。
小狗不安地挣扎着,终于睁开了眼睛。
小胸脯急促起伏着,耳边忽然传来窸窣声响,安页迟钝地想翻身去看。
不过没等它行动,余光就瞥到一抹银白色的身影。
“阿北。”安页想也不想就开口叫狼。
燕北正往洞外走的身影微顿,没回头,问道:“醒了。”
它语气淡定,表现的很自然,只是它锋利的狼爪已经刺进了脚下的软垫中。
“昂,你也醒了呀。”安页早就把刚才梦里的窒息感抛到了脑后。
它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跟着燕北,带着一丝困倦问道:“阿北,你要去巡视领地吗?”
“嗯。”燕北已经走出了岩洞。
安页亦步亦趋地跟着,讨好地笑道:“我跟你一起好不好?”
巡视领地是刻在犬类基因里的本能,燕北保留着这样的习惯,安页自然也有,只是没那么严重而已。
记得安页第一次想跟着燕北巡视领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