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符合年纪的沧桑。
连煋还在和乔纪年打牌,她手?里握着牌,扭头看去,被连烬这沧桑面容,弄得怔神。
在她的印象中,连烬一直是个挺拔俊冷青年,性子闷沉了些?,但帅气清爽,是走?在大?街上都会让人侧目的青年。
这会儿不禁恍惚,连烬怎么一下子变这么老了,才出海几天?,就蹉跎成这样了?
“连烬,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连煋率先开口。
“怎么了?”连烬看了眼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工作服,以及手?上的水泡,“哦,等会儿我?去洗个脸就好了,我?过来是想?说,你中午调的那两桶油漆,都补完了,现?在还要?干什么吗?”
“我?先去看看。”连煋放下手?里的牌,朝乔纪年道,“我?去看他俩干活干得怎么样了。”
说完,朝连烬走?去。
姐弟俩来到外头的甲板,商曜正拿着水管在冲洗甲板,看到连煋来了,他关掉水龙头,担忧又?兴奋,兴奋于见到连煋,担忧连煋又?要?让他去刷油漆。
“元元,你怎么出来了,这里多晒啊。”他小跑过来,抬手?帮连煋遮阳。
“我?去看看你们?的工作怎么样,不合格的话,我?可是不客气的。”
连煋顺着铁梯爬到上层的大?舱盖,生锈的地方,连煋都让他俩敲掉锈块,再用角磨机重新抛磨,有需要?焊接的地方,连煋则是自己上手?焊,最后才让他们?按顺序补漆。
连烬也爬上来,走?在她身后,跟着她看了一圈。
“可以,明天?和后天?你们?可以休息两天?,后面我?再安排新的工作。”
连烬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擦了把汗,目光清澈许多。
连煋回驾驶舱后,连烬头一回用和较柔和的语气,主动和商曜说话,“我?姐说,没问题了,明天?和后天?我?们?两个可以休息。”
商曜几乎要?喜极而泣,本来就不怎么适应海上的生活,晚上睡觉也睡不好,再这么高强度继续干活,人都得废了。
商曜去洗了个澡,干干净净收拾好自己,又?去厨房做饭,单独给连煋做了一碗鸡蛋羹,大?锅排骨还没炖好时,他把鸡蛋羹端到外头的长?餐桌,去驾驶舱叫连煋过来。
“这鸡蛋羹是我?单独做的,你先吃着,另外的菜马上就好了。”
连煋拿起汤勺,一勺勺挖着吃,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问道:“商曜,如果你的问题,一直都治不好,你能接受吗?”
商曜身上还围着白色的围裙,他把手?里的几颗蒜摊在桌上,低头沉默地剥着,也不说话。
连煋吃得碗底只剩最后两口,“对了,你吃了没?”
商曜还是不说话,连煋知道,船上的鸡蛋不多,商曜这两天?早上煮面条时,都只给她一个人煎荷包蛋。
她将还剩两口蛋羹的碗推到商曜面前,“你吃吧。”
“你不吃了?”
“留着点?肚子等会儿吃饭。”
商曜拿起连煋用过的勺子,低头吃起来,他头埋得很低,连煋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须臾,连煋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凑过去看他,“商曜,你怎么了?”
商曜还是一声不吭,嘴里紧紧咬着不锈钢勺子。
连煋伸手?去握勺柄,却拔不出来,另一端被商曜咬着不放,他眼里水光微澜,眼眶稍红。
“商曜,松嘴!”
连煋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两腮,迫使他张开嘴,这才把勺子拔出来。
“你又?在发什么疯?”
商曜低下头,悄悄抹眼泪。
连煋又?道:“有什么好哭的,你之前不是说有感觉了吗,说不定后面就会好了,再说了,实在治不好也没关系啊,这又?不影响生活,不是还能吃还能喝的吗。”
“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我?懂得多了。”连煋坐过来,拍拍他的背,“就这样也挺好,无欲无求,不然整天?想?着谈恋爱,难成大?事。”
“我?可以不谈,可以一辈子不破处,但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缺陷。”他看着连煋的眼睛,“还没这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厉害,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乎,但现?在,我?总觉得别人在嘲笑我?。”
“别人又?不知道,怎么会嘲笑你呢。”
他握住连煋的手?,捏得很紧,“我?以前从来不发脾气的,自从那里不行后,我?脾气越来越不好。我?以前也从没看过那种片子,阳/痿了之后我?才去看,看一眼我?就吐了,那种东西没有激起我?任何欲望,我?一直看,一直吐。”
他身体微微颤动,眼泪落在连煋的手?背,“连煋,我?是个变态,我?心里很扭曲的,我?......”
他说不出来了,说不出来,那天?趴在床底下听连煋和邵淮亲热时,竟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兴奋,不仅是身体上,心里也有扭曲的、诡谲的满足,枯槁的身体里缓缓生出黑暗的枝藤。
他真真切切觉得自己肮脏又?变态,他看过那种片子,心里眼里都脏了,趴在别人床底还能兴奋,更脏了。
他是个烂货,配不上连煋,跟着连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