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试探这个摆渡人的虚实，却没想到意外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看这个摆渡人的样子，似乎知道的东西还不少，如果他口中见过的那几人正是洛平他们的话，那这就很有意思了。

宋辞还未接着发问，摆渡人已经开始解释：“这渡人的活虽说干了这么多年，但是并非每一次有人来此都是我渡，你说的那几个人，是直接飞往妖界的，一路上基本没有停留，其中一人的灵力，很强大。”

宋辞心中了然，按照摆渡人所说，那其中灵力强大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弦月没错了，妖界？珈蓝界和妖界之间有什么勾连么？

若摆渡人所言非虚，宋辞心中倒是有了一个清晰的方向，至少这趟妖界，他们去得没错。宋辞心里并没有完全打消对摆渡人的疑虑，目光看向摆渡人脸上蒙着的黑色纱布，想要透过这层层纱布看到摆渡人的真实面容。

“多谢前辈告知，前辈既然记得这么清楚，想必这几人一定给前辈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吧？”宋辞眉间带笑，看着摆渡人。

宋辞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通过观察他的肢体动作和声音中判断他的一些情绪变化

，只不过摆渡人声音并未有起伏，只是微微咳几声，脚步往甲板边缘又挪动了几步，后背微微朝前弯了弯。宋辞觉得摆渡人的身体突然放松了下来，依他看来，这个人暂时应该对他们没有恶意。

但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宋辞出来的时候，叶楷和凤雪岚也没有闲着，宋辞虽说让他们二人在里面休息，但若是外面出点什么事情，他们也赶不过来，所以一直在船舱边缘，听着宋辞和摆渡人的交谈。

“公子，在通往妖界的路上能肆意使用灵力，一手还抓着一个人，像抓着两个包袱一样轻松，仅凭这一点，就足以令人印象深刻。”

摆渡人回头，宋辞似乎能感受到他朝着自己看来的目光，他想表达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常人根本做不到她那样？”

宋辞立马反应过来。

摆渡人沙哑地笑了一声：“何止啊……你们这一路走来就没有感受到自己用不了什么灵力么，就比如说临空而动。”

宋辞点头，这点他倒是知道，从他准备使用飞行机关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这里的不对劲了，不过体内的灵力并没有流失，也没有被封印的

感觉，但就是使用的时候调动的灵力似乎没有任何变化，给人一种这里用不了灵力的感觉。

“这里禁止使用灵力？”宋辞问。

“并不完全是，你们是人，那么去往妖族的路上灵力只会被封印得越来越厉害，虽然你们现在感受不明显，但到妖界入口处，这种感觉一定是最强烈的。”

宋辞闻言，心中骇然大惊，那这么说来，岂不是到妖族之后全身的灵力都被封了？那还去什么？这过去不是白送人头么，万一有一些奇怪的妖族把他们抓了去，他们似乎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宋辞突然想打道回府了，没有灵力傍身，没有任何安全感可言。

此时摆渡人又开口：“你们身上有守路人印记，顺利通过妖界卫戍的话，灵力封印可解。”

宋辞松了一口气，那还好，问题不是很大，不过这个摆渡人倒是有意思……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么多？

“你一直蒙着面么？可是面部受过伤？”

这话不是宋辞问的，是宋辞授意织梦问的，他感觉眼前的这个摆渡人似乎对织梦很有好感，于是便想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毕竟一个妖兽说出什么话，都应

该算得上合理吧。

摆渡人站在船头，微微直了直腰，看得出来他虽然极力想站得笔直一些，但腰部似乎不太好，依旧看着有些弯曲，带着一些佝偻。

“嗯，活着的时候受过伤，既然是摆渡他人，也没必要给别人留下一些很差的印象，索性将这一副皮囊隐于面纱之下，大家都自在些。”

嗯？活着的时候？！

宋辞吓了一跳，突然感觉到周围有一丝凉意，不禁打了个寒噤，眼前这人竟然不是人么？

摆渡人看见宋辞的反应，并不惊讶，咳了咳，说：“正如你所见，我原本是鬼魂，在这里待久了，染上了一些妖气，还有一些人气，可能也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于是就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宋辞点了点头，听起来他应该已经去世多年了吧，在这里很孤单吧。

织梦顶着毛茸茸的脑袋朝着摆渡人怀里拱了拱，宋辞能感受到她似乎对于摆渡人的经历很是感同身受，想想也是，织梦在这千百年来，恐怕也是如此，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了一天又一天枯燥乏味的日子，或许那些日子之中还处处充满危险。

宋辞没有多问

，回到了船舱之中，线索现在有了，也算是有了一点方向，即便弦月带着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