榷卖之事,我们骗过广西监司之后,又哄骗大理国使臣跟我们离开静江府一路西进。” 萧燕菡能想象徐怀定是下令王举等人要不计一切代价突破阻碍南进接应,朝廷同意京襄派援师南下最好,朝廷拖后腿,伪造诏书也不是什么难以下决定的事——想到这里,萧燕菡心情又禁不住起伏起来。 “广西监司未必就不能分辨诏书真伪,” 苏蕈可不觉得广西监司官员都是不能分辨诏书真伪的蠢货,说道, “更可能是静江府当时仅有两千驻兵,即便识得诏书真伪,却只能故作不知!不过,我们是从静江府顺顺利利离开了,但广西监司不愿承担干系,事后也一定想办法将矫诏之事捅破,估计制司与使君正为这事头痛呢!” 张雄山猜想苏蕈所言更接近真相。 徐怀之所以千方百计游说契丹残部克服一切困难南下,一个原因是契丹残部在岷山以西的空间极其狭窄,西迁的通道又被锁住,不南迁极可能会迫于生存的压力投降赤扈人,这是徐怀不希望看到的。 还有一个核心原因,就是徐怀早就考虑到大越西南方向的防御空虚问题。 静江府作为广西监司所在,府城之中仅有两千驻兵,其他城池更是仅有百余、数百县兵、府军以守,实难想象一旦赤扈人派偏师穿越吐蕃高地南下,又或者先征服吐蕃诸部及大理国,令吐蕃、大理从西南出兵,大越要如何在西南方向守住静江府以及邕州这些重镇? 此时的静江府仅有两千驻兵,战斗力还极其稀松,当然不敢跟武备精良、人马规模高达四千人众的武装商团翻脸,只能一时捏着鼻子认下伪诏,将武装商团送入大理再说。 当然,广西监司假装认不了诏书的真伪,但这事也不可能隐瞒多久,也肯定会有后患,但这已不是他们远在万里之外要考虑的。 徐惮也满不在乎的说道: “只要一时半会咬不到我们就行了!” 萧燕菡、邬散荣、萧泫等????????????????人也无暇替制司头疼矫诏之事,他们现在还不清楚王举、史琥率领援师主力循南线走到哪里了,而蕃兵也随时会卷土重来,还得先决定他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才是关键。 “我们应即刻南下——布曲寺在我们的北面,现在南逃蕃兵不多,布曲寺对神玉山以南的朵甘思地区影响也有限……”萧泫主张即刻南下,除了前路没有强敌拦截外,也希望能尽快跟援师主力会合,才能真正松一口气。 “此等蕃兵何需惧?”徐惮满不在意的说道,“我们就陈兵于此,还怕蕃兵敢再来咬我们?” “蕃兵是完全没有预料我们是接应萧郡主的援兵,几乎没有提前加以防备。而围追萧郡主的以骑兵为主,没有步战主力,但不意味着就没有。朵甘思北部的朵思麻诸部蕃兵,早年为党项人效力,也曾响应我朝熙河路的征募,并不缺擅长使盾矛步战的武勇蕃兵,神玉山以东的岭国故地冶铁铸器水平也很高,” 苏蕈没有被之前的大胜冲昏头,比较谨慎的比较去与留的优劣,说道, “当然了,蕃兵新败,一时半会儿想重新集结大军也难,我们在这里停留月余,等王举、史琥他们赶来,也无不可。” “倘若徐怀在这里,会如何决断?”萧燕菡此时还未能摁下胸臆间的激越情绪,在众人意见有分歧之时,禁不住徐怀在此会如何决断。 “使君若在这里,多半会赞同徐惮的主张。”张雄山说道。 徐怀的根本目的,还是希望契丹残部都能南下。 现在他们为了避开以布曲寺为首的朵甘思北部吐蕃势力南下,实际上并没有打通朵甘思与洮源的通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趁赤扈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们从南线吸引住朵甘思北部蕃兵的注意力,或者争取再多打几场胜仗,然后尽可能说服萧林石派遣更多的契丹兵马循着他们走过来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