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刘世中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惶急抓住郭仲熊的肩膀问道。 “刘令公,少相,到这一刻你们还看不出来吗?赤扈是有一些人在占领临潢、大定、辽阳后,掠夺太多的财货、牲口及奴婢,心满意足,不想再对我朝开战,但赤扈同样有很多的人不满足于此,所以他们需要一个借口,说服他们的汗王,说所有的赤扈将卒都举起兵戈朝我们杀过来——刘令公、少相没有转圜余地了,下令准备接战吧!”郭仲熊只恨自己醒悟得太晚,只希望现在亡羊补牢,犹为晚矣。 “不可能的,再派人去见那颜术赤,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蔡元攸喃喃道。 刘世中虽然这一刻也是魂飞魄散,但叫人搀扶坐到城楼门前的石阶上,歇过一阵气后,还能勉强镇定下来,与刘衍、陈渊等人说道:“速叫右军、后军做好准备,在右翼多准备拒马、鹿马,以防赤扈骑兵随时会撕毁盟约冲杀过来……” ………… ………… 赤扈人最初集结于大青山(阴山)东麓的兵马也就两万多一点,刘世中、蔡元攸向赤扈借兵攻打大同城,这两万多兵马则在赤扈镇南副都元帅那颜术赤的率领下,从武周山东北麓的缺口南下,杀到大同城下扎营。 徐怀他们最初以为赤扈人会趁刘世中、蔡元攸他们不备,用两万精锐兵马对进入恢河北岸的伐燕军主力发动突袭,但事实与他们预测的并不完全一样。 伐燕军接受西京都统李处林投降后,两厢兵马提前从南城门进城后,赤扈人勃然大怒,在城中发生几次小规模冲突后,就将攻城兵马都撤回到北城兵门附近,然后将一万骑兵集结到大同东南翼的东岐坡,窥视伐燕军主力南撤的侧翼,令刘世中、蔡元攸等人不敢仓促南撤,又寄望与赤扈人能有斡旋的余地。 即便赤扈人新册封镇南王乞翰.兀鲁烈在这时候已经进入其在大同城北的大营,也没有立时动用两万精锐骑兵发动进攻,而是将一支又一支的赤扈兵马从阴山往东到大定府之间的地区,往大同这边集结过来。 从阴山往东到大定府之间,乃是赤扈宗王乞翰.兀鲁烈的封地,在短短四五天内就有近三万骑兵新集结到大同来,就足以证明兀鲁烈对南侵已然做好充足的准备。 不过,徐怀不确定兀鲁烈是为了让其他宗王有更充足的动员时间,还是说赤扈王帐内部对南侵存在争议,兀鲁烈所部五万精锐兵马都集结到大同附近后,可以说已经牢牢掌握住战场主动权,但并没有立时就对恢河北岸的伐燕军主力发动进攻。 这并非徐怀所乐意见到的局面:一方面赤扈内部正在进行更大规模的动员,大越却寄望于和平斡旋,防御部署也极其笨拙,坐看伐燕军主力往朔州方向撤离、渡过恢河撤往应州的通道被赤扈骑兵封堵,也不敢有积极作为;另一方面徐怀也深深知道,在大同战场上,赤扈人准备得越充分,也意味战事一旦暴发,伐燕军将被歼灭越发彻底。 他之前希望宣武、骁胜两军能有大量的逃卒在被击溃后逃入四周的山野,很可能会落空。 对赤扈人明明兵勇将强,用兵却又如此持重、无隙可击,徐怀也是毫无脾气,甚至被迫将更多的人员提前撤往西山,生怕哪一天夜里,数以千计的赤扈骑兵会在不知不觉间就将朔州围死。 而刘世中、蔡元攸一方面不敢担下主动开启兵衅的责任,不敢断然派兵进攻北城门,另一方面又不敢在侧翼受威胁的情况下果断率部南撤。 他们见遣使斡旋无门,除了将伐燕军主力部署大同内城、南城门及及城外四座大营进行防御外,下令调忻州、太原以及岚州等地的兵马往雁门、应州方向集结,预防最坏的局面发生。 这时候不要说曹师雄按兵不动了,以往有心想投蔡系的文横岳、阴超二人,看北面的局势越发紧张,也只敢各派少量兵马去加强雁门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