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被歼灭,胜德门也落入敌军手里,入夜之后,葛怀聪几次组织人马想夺回胜德门,但都无功而返,夜战也是刚刚停下来。葛怀聪这时候将朱沆、岳海楼、曹师利以及几名都指挥使、都虞候召集过去议事,堂院都封闭起来,我们都不能站在院中,便匆匆赶这边来!” 徐怀早就看准葛怀聪绝无可能从胜德门杀出重围,但也没有想到胜德门竟然这么轻易就失手了——天雄军的崩溃比他预计的将更早降临! “朱芝他在哪里?”徐怀问徐武坤道。 “他在外侧的院子里休息,一直都拦着没让他进来。”徐武坤说道。 “现在可以将他找来!”徐怀振了振衣甲说道。 徐武坤吩咐廊下两人去找朱芝,同时又问徐怀:“到时间了?” 徐武坤虽说见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就赶过来通风报信,但总觉得葛怀聪这些人不应该这么没有节操。 这才被困几天? 虽然天雄军突袭大同,没有带什么补给,但仅靠劫掠西城,所得粮食支撑十天半个月,还是没有问题的。 在他看来,葛怀聪这些人怎么也应该坚守到粮尽之前。 那样的话,他们即便逃回去,对上上下下也能有所交待。 “未必确认他们今夜一定会走,他们心里也会有所挣扎、畏惧,但最迟不会超过明晚这时,”徐怀说道,“他们绝不敢拖到大军崩溃之时。那样的话,混乱将他们都裹进去,从而失去最后逃亡的机会。更何况这天又开始下雪了,他们必然会考虑到再拖下去,云朔境内雪深过膝,他们翻城出逃,却没有战马,靠一双腿要怎么逃的问题——” “要不要将老五他们都喊起来?”徐武坤说道。 “让大家再多歇一个时辰。”徐怀说道。 ………… ………… “你这时候有什么事情找我?”朱芝走进院子里来,有些心虚地看向徐怀问道。 在入大同城后,朱芝还是第一次走进监军使院的院卒驻院。 夜深息战,大雪飘飞,他借着火把有限的火光,看不到太远的远处。 除了感觉驻院附近屋舍基本上都拆光掉,剩下一堵堵断墙残壁之外,所经之处异常空旷外,他也看不出其他的蹊跷。 “葛怀聪、岳海楼应该天亮之前就会弃城西逃,你父亲应该知道他们的计划,但你父亲却不会透漏给我们知道,”徐怀说道,“我需要你不管用什么手段,骗也好,拿绳索绑住也好,现在让你父亲不动声色赶过来——” “……”朱芝愣怔了片晌,直摇头道,“我父亲不愿意过来,我还能真大逆不道的绑他过来?这怎么能行?” “四万兵马葬送大同,绸缪数年的北征伐燕功溃于一时,你说葛怀聪、岳海楼他们逃回去后,会老老实实将全家老小的头颅都拿出来,向朝廷负荆请罪吗?” 徐怀看向朱芝,淡淡问道, “即便葛怀聪、岳海楼他们不将罪责都推到你父亲的头上,但以你父亲的性情,在朝廷问责面前,他会为自己辩解吗?倘若不辩解,倘若不千方百计找人请托,你父亲作为突袭兵马的监军使,要承担多大罪责,你不会不清楚吧?少公子不会真以为我们只要翻过那道城墙,就万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