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
“那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吗?”铁喜看着张爱发问道。
“殿下,奴婢觉得啊,荆王可能不只是图谋这些,恕奴婢多嘴,宗人府里有不少人,都对殿下不怀好意呢,奴婢也一直想,荆王是不是也是如此。”张爱说的已经很隐晦了。
铁喜轻轻颔首:“不错,你说的也是我正在想的,无非就是我父亲姓铁,他们是完全不把我母后当自家人啊。”
“殿下,说不定荆王不是那么想的,奴婢也只是猜测。”
铁喜听完之后,看向了张爱。
“是不是都无所谓,我就当他是那么想的,若不是看在皇祖父的情面上,我已经让人赐毒酒了,他最好不要招惹我,否则……哼。”
荆王对皇祖父有恩,可不是对他铁喜有恩,就算有恩,触犯大宋律法,他一样不会放过。
“殿下英明。”张爱赶忙说道。
实际上所有大臣们都在考虑一件事情,他们怕太子处理荆王会有损名声,但却从未想过,铁喜根本不在乎这点名声。
尤其是在赵家内部的名声。
…………
朝会。
铁喜坐在椅子上,听着下面的臣子奏对,一直都没有说话。
御史们奏对完后,付子婴又奏报一番对辽国的战事情况。
幽云十六州基本已经全部纳入大宋的掌控,罗守珍率领大军已经向辽国境内进发。
王志忠又将枢密院对多地的旱灾的赈灾章程都奏报一番。
铁喜看向了付子婴,而后说道:“付大人,灾慌之后,免税收徭役三年,可行。”
“殿下仁慈,可行。”
官员们听完之后,对铁喜都暗暗点头。
不愧是官家调教出来的,行事颇有官家之风。
铁喜说完之后,便不再说话,看向了尉迟江晚。
尉迟江晚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他什么意思?昨晚岳山说的话还不够明白?
王志忠也是如此,时不时的回过头看一下尉迟江晚。
你再不说话,今天就要退朝了。
铁喜轻咳两声,想要提醒一下尉迟江晚,但尉迟江晚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还是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看着自己的鞋子。
铁喜不由的皱眉,旋即松开,面色微微失望。
也对,皇家的事情,就算是尉迟江晚,也不敢轻易插足。
王志忠看向尉迟江晚,轻声说道:“尉迟大人,此次高丽之行,该是有些趣事吧,不如在这里说说,大家都挺感兴趣的。”
尉迟江晚听完王志忠的话后,才抬起头看了一眼王志忠,而后他缓缓说道:“王大人,那高丽之事,都有碟记,你不早看过了吗。”
王志忠点了点头:“我说的是一些没写在上面的趣事。”
“公事公办,实在没什么趣事好说,王大人若是在点我,不如有话直说,你想让本官说些什么吗,嗯?”
一向沉稳的王志忠,脸上也有些错愕。
怎么一夜过去,尉迟江晚就变卦了?而且还冷嘲热讽自己。
自己得罪他了?
还是他误会了什么?
短暂的愣神后,王志忠的脸色立即恢复如常,笑了笑:”无他,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尉迟大人多心了。”
说完之后,王志忠转过身来,等着张爱喊退朝。
而张爱也一直看着铁喜。
铁喜脸色阴沉,他不说话,张爱也不敢喊退朝。
殿中,一片安静。
官员们等待着张爱喊退朝。
张爱等着铁喜有所反应。
而铁喜却等着尉迟江晚开口说话。
这样的沉默下,一个御史终于受不了压力,站了出来。
“殿下,臣要弹劾,付子婴还有王志忠。”
这名说话的御史名为张毅,上来就弹劾两位辅国大臣,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
想名声想疯了。
铁喜并不认识张毅,但是知道他和尉迟江晚关系不错。
他看了看还在低着头的尉迟江晚,心里大概有数了,恐怕这就是尉迟江晚的安排。
而王志忠心里面不断的苦笑,这尉迟江晚简直比狐狸还要狡猾,明明是让他开口的事情,还非要恶心一下他。
“你可知道,你弹劾的是两位辅国大臣。”
“臣知道,但臣就是要弹劾他们,因为他们其心可诛,竟然蒙蔽殿下。”
铁喜听完否,立即站起身来,看了看眼前的大臣,而后缓缓问道:“你把话说完,他们都隐瞒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