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砂岩城上。
因为有这条河的存在,砂岩城以西的戈壁已经变成了一片广袤的沼泽地,三年过去了,沼泽地里长满了芦苇,被寒风一吹,就飘起漫天的芦花,异常的壮观。
铁心源漫步在沼泽地里……踩在一条低矮的木头栈道上,每走一步都晃晃悠悠的。
因为寒风的缘故,木栈道下的水面上,起了一层薄薄的冰花,如果再来一场寒风,沼泽就会结冰,会成为一个完美的作战场所。
撒迦就坐在芦花深处,淡黄色的芦花从背后吹过来,把他装扮的如同一个真正的高僧。
朴固哲哲就坐在他的身边,与另外一个壮硕的黑衣僧人,如同两位护法金刚一般守卫着他。
这让铁心源生出一种想要往他那里丢火药弹的冲动。
“这个男人前不久还是我的死士,现在怎么就变成你的人了?”铁心源在撒迦面前从来没有不好意思之说。
既然撒迦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和他说的话,自然是鬼话,和一个鬼魂客套,铁心源觉得没有什么必要。
朴固哲哲依旧做的稳稳当当的,有点不动如山的意思,看样子这家伙已经铁了心的要跟着撒迦混了。
“泽玛的事情我们做了能做的一切……”
撒迦太熟悉铁心源了,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一个朴固哲哲在他眼中连一条狗都算不上,他的立场不论站在那一边铁心源都不会在乎,他在为泽玛的事情发怒。
“为了一个快要死掉的泽玛,我大雷音寺死掉了十一个武僧,原本准备混迹在承天寺里的四名僧人暴露,被莫藏氏五马分尸,大王没有理由生气。”
撒迦的神情淡淡的,似乎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铁心源咬牙道:“如果你们肯提前出手,遭受的损失再大一些,是不是有机会把泽玛完整无缺的带回来?”
撒迦笑道:“一花开,一花谢,总是轮回,大王太执着于生死了,一具臭皮囊遭受些玷污算得上什么,老僧认为只要给你把那具臭皮囊所包裹的灵魂活着带回来,大王就该心满意足了。”
铁心源冷笑一声道:“我是一个心眼很小而且自私的人,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泽玛即便不是我的女人,也差不多了,我要不要是一回事,绝对不允许别人伤害她。
即便是伤害,也该是我来!”
“哟呵呵,女人果然是男人的魔障,大雷音寺僧人也是你的臣民,死掉了十一个你没有半分伤感之意,一个女人被伤害了,你就立刻带着大军来帮她讨公道。
这不是一个帝王应该干的事情。”
“我喜欢当昏君你管的着吗?我喜欢看泽玛引诱我的样子关你屁事,她要是找到了合适的人正常出嫁,我当然不会阻拦,一个帝王想要找点小小的暧昧,你一个死掉的和尚也要多嘴多舌?
至于死掉的十一个和尚,如果有一个是心怀哈密国而战死的,老子为他披麻戴孝都不是不可以。
既然不是,我为什么要伤心?
老和尚,你既然要卖给我人情,为什么不干脆卖大一点?给我送回来一个没有被伤害的泽玛,跟我提条件的时候也能理直气壮一些。”
撒迦笑道:“老僧留在西夏的人手只有十一个。”
铁心源仔细瞅了撒加一眼道:“姑妄信之。”
“老僧把大部分的人手都派去了逻些,还重新修缮了曲东河西边的柏麦扎西格培寺庙。”
铁心源笑道:“你终于对逻些下毒手了,这么说,逻些卢氏和巴氏之间绵延了七十年的部族战争快要结束了?”
撒迦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盯着铁心源道:“帮助我!”
铁心源吞咽了一口唾沫,转动一下脖子道:“我现在已经是破鼓万人捶了,哪有力气帮你?”
撒迦探手折断一根芦苇露出佛陀一般的傻笑,神秘的道:“所有的荣光必将属于伟大的哈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