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
霍贤在一边阴森森的道:“国朝素来不喜武臣,不如就把武臣丢给哈密算了。
东京城里可以歌舞升平,醉生梦死,赋诗咏歌极尽风流雅事,哈密国内却可以兵甲铿锵,四处征伐,这样有何不好?”
王安石大笑道:“如此一来,大宋四分五裂兵戈遍地狼烟四起的时刻就不远了。
我华族之所以能屹立不倒,最大的好处就在大一统上,即便是晚唐节度使混战之时,每一个节度使发动战争的目的也不过是统一中原,建立一个大一统的王朝。
至于霍兄所言,不过是梦中的呓语而已。
哈哈哈,老夫今日听闻了妙论,又酒足饭饱,多谢大王款待,这就告辞。”
王安石是一个很干脆的人,告辞完毕就离开了亭子,踩着虚软的醉步,长袖飘飘的就着月色下了山。
铁心源从盘子里取过一个煮熟的黄豆角,吃着里面的豆子对霍贤道:“他会不会很生气?”
霍贤也拈起一个黄豆角笑道:“他不是很生气,是非常的生气。
不过啊,好歹还保持了几分名士风采,强行把自己灌醉吃饱才离开,算是给了我们君臣一点脸面。”
铁心源苦着脸道:“我们这样胡说八道,会不会让士大夫们把我们小看了?”
霍贤大笑道:“凡是被士大夫们看中的东西没有不遭灾的,也就是契丹,西夏兵力太强,国土太大,抗击灾害的能力太强,士大夫们遇到这种不讲理的国家没有别的办法。
换一个兵力不强的国家,他们早就把这个国家弄得民不聊生了。
即便是这样,契丹国已经快要被士大夫们同化了,契丹文字如今只是出现在墓碑,铭文和令牌上,契丹大字小字书写的公文都不多见,辽皇祭天的文章都需要辽国大儒来书写,诵读,辽皇都看不懂大小字,民间基本不用,能用的都是辽国最博学的那一小撮人。
如果创造了小字的契丹皇太弟耶律迭剌地下有灵,一定会愤怒的从坟墓里爬出来咬死辽皇。
苏轼头一天在东京写的诗,三天后辽国南京就有歌姬在传唱。
这足以证明大宋对契丹人的影响。
只要大宋保持现在的国运百年,士大夫们说不定就有兵不血刃拿下燕云十六州的可能。
西夏也一样,党项一族兽性还未曾磨灭,西夏太后莫藏氏喜欢骑马,所以正在号召党项一族不穿绸缎,不用大宋器具,极力古化,这真是可惜啊。
一旦党项一族被归化,内附真的不是不可能。”
铁心源笑道:“大宋士大夫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敌人的本领和智慧拉到和他们一个层次的水平上,再用自己丰富的经验击败他们。
可惜啊,时间不等人,归化完毕了契丹人,就要归化西夏人,归化完毕了西夏人,又要归化新来的野人,这样归化来归化去,野人恐怕不会给他们那么多的时间。”
霍贤还有点不以为然,铁心源一想到纵横天下要把全天下的土地都要变成牧场的铁木真,就愁的头发都要掉光了。
相比铁木真,不论是契丹人还是西夏人都堪称文明人中的文明人。
如何将哈密国和大宋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这件事,让铁心源和霍贤伤透了脑筋。
简单的融合自然很容易,想要继续保持哈密国武勇的条件下完美融合就困难了。
战争最重要的因素还是人,哈密国还没有可能发展到完全依赖武器不用人就能消灭敌人的地步。
在这个时候,人的因素还是最重要的,且不可忽视。
霍贤笑道:“有哈密国的存在,我们至少给大宋争取来了五十年的时光。
至于融合这件事,还是要慢慢来的,大王今日这一招霸王卸甲真是高妙,把难题交给那些士大夫,看看他们会怎么做,我们再讨价还价。
世子年幼,成长起来至少需要二十年,我们有的是时间和他们磨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