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倒在软榻上,眉目间的忧愁似乎浓烈的化不开,就安慰道:“妾身从未听闻过谁家的强军是在一日一夜中形成的。
如今,军中有阿大,阿二将军,有孟元直,有巧哥,有铁三,铁四,铁五,铁六,有拉赫曼,有铁三百,他们都是您最信任的人,您应该给他们一些时间。”
铁心源喝了一口茶水点头道:“没有多少时间了,老许从遥远的临潢府传来消息,契丹人和高丽的战争就要结束了,黑海一战,耶律洪基打断了高丽人的脊梁,高丽王投降了,献上重礼,并且让高丽的皇太子王煦在在兴王寺出家为僧,法号义天,封大觉国师。
又把二王子送往契丹做人质,才让耶律洪基没了前进的决心,不日就要班师临潢府。
耶律洪基算是彻底的坐稳了自己的皇位,而耶律重元获封楚王,耶律重元把以前夺取耶律重元燕赵国王的财富全部还给了他,只是没了皇太叔这个奇怪的称号。
耶律洪基打服了高丽人之后,契丹东方已经极为稳固,他今年的春捺钵只可能选在契丹西京。
到了这个时候,老许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来替我们哈密隐瞒了。”
赵婉给丈夫添满了茶水又问道:“西夏呢?”
铁心源欣慰的拍拍赵婉的小手道:“西夏的局面稍微好一些,富弼的大军依旧驻扎在河湟,继续消化吸收青唐的土地。
我们又支援了他一些千斤臂和火药,他现在正努力建城呢,看样子他想在河湟重新修建一座长城,二十万大军就驻扎在河湟俯视西夏河西之地。
这种情形下,没藏讹庞没有胆量离开西夏,来我们哈密找便宜。”
“穆辛呢?现在最麻烦的应该就是穆辛!”
铁心源的眼睛眯缝了起来,对赵婉道:“我非常希望穆辛现在就打过来,这场仗,宜早不宜迟。
如果可能的话,我很希望和穆辛在天山北路较量一下,军部已经测算过了,主动出击要好于被动等待。
如果穆辛继续保持观望,一旦契丹人越过沙漠杀过来,我们将会腹背受敌,那样就危险了。”
赵婉笑道:“夫君既然已经思量清楚了,现在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忧愁是一天,快活也是一天,为什么不快活一些呢,等麻烦来了再去烦恼不迟。
您今天算是捞着了,妾身陪您去沐浴,去温泉,不在家里,堂堂的大宋长公主伺候您呢,这样说您会不会有一些期待呢?”
铁心源抬头狐疑的瞅着赵婉道:“你一阵子皇后,一阵子妒妇的,让我非常的不习惯。”
赵婉坐在铁心源的腿上,抱着他的脑袋笑道:“您不用把我送去东京,艰难的日子就要开始了,妾身这个王后要是跑了,您还怎么指望百姓替您拼命?”
铁心源嗅一口赵婉胸间的奶香味,低声道:“我就知道王渐那个混球保守不了秘密。
要你去东京是有用意的,希望依靠你的能力来影响我的泰山老大人不要轻易的从河湟撤兵。”
赵婉叹口气道:“如果您把胜负维系在妾身的身上,还不如早做打算。
最是无情帝王家,我父皇只会按照当时的时事,来判定继续屯兵河湟是否对大宋有利,还是有弊,最后通过这些判断来决定屯兵与否。
父皇虽然疼爱我,却不会在军国大事上为我退让半分。”
铁心源点点头,赵婉说的丝毫没有错。
这个时候,铁心源忽然想起外公曾经对自己说的一些关于聪明人的话。
一个聪明人,正因为聪明,因此,他能巧妙地避过很多危难,最后成就一番功业。
可是,这个聪明人绝对没有办法和那些遇难而上,最终击败所有畏难的愚人所创造的功业相比较。
有时候傻子和聪明人很难界定,两者经常互换,且无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