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她瞪着眼就叫来了侍卫,要来按住苏落云。 若是以前,无论再怎么厌恶这女人,她总要给所谓的落魄皇族留些面子,顶多就是言语嘲讽奚落这个瞎女。 可是现在,在这穷乡僻壤,这个女人又回弟弟这里落了单,她岂能轻饶了这粗鄙商妇? 她可不是父亲母亲,需要瞻前顾后太多,如今已经是这步天地,人活世间一遭,也不知明日生死,总要让自己舒心痛快些! 想到这,瑞王妃瞪圆了杏眼,高声呼喝身边的侍卫:“来人,将这胆敢造次的狂妇给我拿下!” 她身后待命的侍卫呼啦啦,便朝着落云扑了过来。 可是就在这时,落云身后的两个侍卫一个箭步就蹿跳到了世子妃的身前,抽出宝剑一下子就架在了扑过来的侍卫脖子上。 还有一个侍卫将一个响哨放入口中,朝天发出一声哨响。 这下子,尖利的哨声仿佛捅了野生的大马蜂窝一样,从官署院墙,还有大门处呼啦啦一下涌进了许多从北地带来的侍卫。 这些人,都是韩临风精选出来给苏落云的,一个个身手敏捷,可做死士! 那一个个长得筋肉矫健,皮肤黝黑,眼睛一瞪,锅底般的面堂衬得眼白瘆人。 而方锦书从京城带出来的侍卫,虽然一个个也是精挑细选的,但主要是得长得人高马大,仪表堂堂,别脏污了贵人的眼,他们托着关系才领了这肥差,拿着丰厚俸禄,但是有几个见过血的? 待两厢交手,更是对比明显。 北地来的侍卫要么不伸手,一旦伸手,个个都是黑心绝命手,那些侍卫的骨折声咔嚓咔嚓,跟掰小葱似的,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 这下子,正堂处的鲁国公和竣国公他们都出来了,见此情形也是吓得倒吸一口冷气,疑心是追兵来袭。 虽然是双方侍卫交手,可是混战中,方锦书这金枝玉叶还是被波及了,被不知谁的铁掌狠狠甩了两巴掌。 落云倒是被几个金刚一样的黑铁柱子保护得很好,她冷眼旁观了一会,待看自己的人占尽了上风之后,才淡淡道:“好了,都是误会一场,你们住手吧!” 听世子妃发话,这些人齐刷刷地收了手,不再去踢那些倒了满地的侍卫。 鲁国公夫人心疼女儿,忍不住冲过去扶起失声痛哭的方锦书,然后瞪眼问苏落云:“你要干什么?真是好大的胆子!” 苏落云觉得这样闹开也不错。 现在周围局势混乱,她还要在这里等韩临风的消息。而这些京城贵胄们鸠占鹊巢,应该一时也不肯离开。现在划出道儿来,让人懂懂规矩,留些分寸也好。 所以她不卑不亢,收敛着眉眼道:“国公夫人应该问问瑞王妃横拦着不让我离开,是要干什么?一会问我府上有没有侍妾,一会又打听世子与我的夫妻私事,又借故咒骂我的侍女,最后还要侍卫来按住我,要赏我巴掌!真是好大的威风!就算她是堂堂皇子王妃,我们世子也是正宗的皇嗣后裔,我身为他的世子妃,岂能任着人呼来喝去,如侍女丫鬟一样,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她这么一说,其实鲁国公夫妻俩就心里明镜了。 他们的女儿一旦犯了心魔是什么光景,他们俩还不清楚?这又是看到了北镇世子妃,就犯了癔症,开始找茬教训人了! 只可惜,这次女儿算是碰到了硬茬子了! 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如今倒是不瞎了,可胆子变得怎么这么大? 记得以前在京城里时,无论女儿再怎么挖苦她,这个苏落云也是装傻充愣绝不回嘴的。 另外她手下的这些侍卫是虎狼成精了吗?这又不是生死战场,他们下手怎么这么黑? 鲁国公夫人自知理亏,可是她护短成性,依然要强辩几句:“你这无礼的丫头!真以为嫁入北镇王府就……” 可惜她还没有说完,就被鲁国公一眼瞪了过去:“别说了!还嫌不够乱?我们是来避祸的,不是来惹祸的!” 训斥了夫人之后,他冲着苏落云一抱拳道:“世子妃也说了,都是误会一场,还请体谅小女丧夫之痛,心绪还未平复。你既然要回去,那老夫就不多留世子妃了,请!” 苏落云也是见好就收,既然鲁国公肯说人话,她自然也是以礼待之。 于是再次福礼赔了不是后,苏落云带着乌泱泱的侍卫们,再拉上看傻了的弟妹钱氏,就从容出了院子。 等他们走后,方锦书气急败坏地嚷道:“父亲,你怎么能容那下贱女子对我如此无礼?” 鲁国公也也没想到,女儿都已经嫁人生子,可是对韩临风的疯劲儿似乎还没过。 他不愿意让郡国公府的人看笑话,只拉上妻女回了自己的屋院,这才沉下脸申斥道:“真是妇人短视!你们俩难道都没看出来,那北镇世子妃的身边都是什么人吗?” 这些妇人自然是看不出门道。可是鲁国公也是曾经在兵部担着差的,他在兵营里做过几次督巡,自然清楚兵卒的门道。 大魏兵营里的老兵痞们都有个习惯,战场上斩杀十人会在自己手背处,用墨针刺下一根牛角的形状,如此便可无声炫耀战功资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