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了上去,悬在那人的面前。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发出笑声的居然是个女人。 尽管这人的容貌被各种血污遮掩,表情更是异常狰狞,但依然能够看出,这是个女人。 只因她的肚子上有个大洞,隐约能够看到里面的胎盘。 “你就快要死了,你还笑。”宁无休面无表情的说道。 被串在尖刺上的那个女人瞥了他一眼,就这一眼都仿佛用尽了力气。 宁无休摇摇头,说话都不能说了,偏偏还要笑,这得多大的怨念,多大的痛快。 “你的意思我懂,让你们的尸体烧成灰,绝对不让你们的尸体堕落异变。” 他压住自己稍有些波澜的情绪,用极为轻柔的语气说道。 女人听了,发出呵呲呵呲的剧烈呼吸声,她本垂落的身体,像是一只虾米一样弓了起来,乌七八糟的脸上,眼角似有闪光。 她没了右腿,左手连胳膊一起也都没了,一根根像是牙签的金属签子,直接穿透她的右手手指,以至于她的右手不仅肿胀乌黑,还不断的有血流出。 似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女人的右手手指微微抬了抬,指向她的腹部那狰狞可怖的伤口。 宁无休突然觉得有些心累,不太想看面前的画面。 可他却依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听到自己说,“不用担心,我会找到你的孩子,如果他也被污染了,我会帮你烧掉他。” “如果他还又得救……那我也不介意照顾他一段时间。” 那女人听到宁无休的话,弓起的身体又渐渐垂落了下去。 似疯如狂的表情突然就如同水面一般,也平息了下来。 一点光芒,从女人的眼角垂落。 那光是那么的暖,却又那么的冷。 以至于浓烈到仿佛有了温度的情感,同样的冷了下来。 宁无休知道女人死了,但他依然浮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女人的尸体。 邪教有多么疯狂多么残忍,他觉得自己早就知道、并见识过了。WWw.óΠъ.oя 可是现在他知道他错了。 他所见识的邪教徒不过是明世的残渣,与暗面真正的邪教徒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明世的邪教徒,即便是虐杀,多数都会使用药剂、道具、符阵。 而暗面的邪教徒……则根本不会使用这些身外之物。 一切虐杀,邪教徒都会亲身而上。 并且越虐杀越是疯狂,越是愉悦,就像是上瘾了似的。 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癫狂与扭曲,是明世那些残渣远远不可企及的。 “金鳞入暗影,一日便化龙。” “魑魅魍魉现,九霄惊雷变。” “到底是毁灭这个世界……还是重建这个世界,选择权全在我的身上。” “该死的神棍还真会说啊。” 宁无休轻声自言自语,低头看向下方的邪教驻地。 一种前所未有的怒意涌上心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当真有种毁灭一切的冲动。 心累了,不想了,全都毁灭吧! 好在这种情绪仅仅一闪而过。 但即便如此,宁无休也不由怔了怔。 大量不知从何而来的记忆碎片,不断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让他有些头疼,又有些眩晕。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喃喃自语,“宁景全……景全……” 嗡嗡嗡!!! 宁无休犹如魔神一般,以不可违逆的伟力,碾压了这个邪教分坛。 在他似是失神的关键时刻,逃到边缘的邪教分坛的祭首,抓住了这个机会,将一枚漆黑黑、圆乎乎、犹如甜瓜似的玩意,向着宁无休丢了过来。 说是丢,实际与炮弹也无任何差异,那位分坛祭首明显已经触及到了血宗的边缘。 哪怕这份触及,是用无数的鲜血换来。 但力量就是力量,不会因为任何掺杂的因素发生改变。 所以当那甜瓜似的玩意被丢出来的瞬间,就爆发出了剧烈的音爆嗡鸣。 八百八十八层可不是巴别塔底层。 可怖的重力,足以将可以在寻常环境下达到音速的超高速度,拉扯到音速的十分之一。 超音速在八百八十八层,几乎就是一种奢望。 不达到血宗的层次,就无法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