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看上去像是三十来岁,又像是四十出头。 黑白相间的头发披到肩膀,相貌平平,眯着眼虚着眼神,抬着下巴,倨傲而又嘲讽。 “算了,反正我又不是真喊你来下棋的…虚灵教那边出了点事,我想让你侄子帮帮忙。” 语气懒洋洋的,仿佛说得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嗯?暗面的封印动摇了?” “并没有,只是应该有条杂鱼偷偷摸摸跑过来了。” “既然只是杂鱼,为何需要麻烦到……无休?” “徐博士,我尊称你为博士,我想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正处于特殊时期,出手越少越好…他要出问题,可比虚灵教的问题更严重。” 声音冷冷,霸道依然。 徐博士反而轻笑,这人的霸道他早就已经看穿了虚实,淡淡说道:“皇室想要利用他,长老阁也想要利用他,这我都不反对。” “可不至于连让他成长的机会…都不给吧?” “无论怎么样,他都是龙脉,他要争,甭管你下面那几个有多觊觎你坐的位置,都争不过。” “就更不要说,他也有你皇家血脉。” “看着他,不让他成长,美其名曰叫关爱照顾,你是在跟我说笑吗?……我亲爱的陛下。” 对面的男子闻言,先是静了一下,而后突然暴起,伸手猛的一掀,棋盘翻飞,棋子散落。 飞溅的棋子,碰撞地面,发出密集的噼啪声,便是外面的暴雨声,都被压了下去。 然后站起,低头盯着依然面带嘲讽的徐博士,眼带怒意,嘴角微动,似要说话。 右手小拇指所戴戒指,却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嗡鸣一停,一道猩红的亮光陡然亮起。 两人齐齐变色。 注意力瞬间都盯住了戒指。 只见那亮光越来越红,红得简直要滴下血来,隐隐有着发黑的趋势。 片刻过后,红光的周围就弥漫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黑芒。 那黑芒犹如活物,不断的向外伸缩膨胀,偏偏那红光更为固执,硬是压着黑芒不得寸进。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戒指上那颗红色宝石散溢的光芒才逐渐隐没。 从头到尾,那光都未曾全黑。 “怎会……”站着的那人不由自语,似乎并不相信眼前所见。 徐博士却哈哈大笑,“你看你,顾忌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又有新的真血觉醒者出现了,真血压下狂血看这光芒,甚至不在无休之下。” “事实证明,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白用功。” 顿了顿,徐博士又柔声道:“你不想让他成长,但他可不会听从你的嘱咐,我的陛下。” 一声冷哼。 多多少少带了几分恼羞成怒。 站着的那人双手背后,似是不想再见手指上的戒指。 “你想借人,我同意了。” “但你得等到他毕业以后。” 顿了一下,又道,“让人去丂人的学校,不是我的命令,是那个神棍的主意。” “虽然我不太信那个神棍说的话,但迄今为止那个神棍还没有错过。” “宁信其有,勿信其无?”徐博士挥了挥手,散落一地的棋子与倒下的棋盘,像是时间倒流一般,瞬间恢复原状,他低头看着棋盘上尚未完成的棋局,头也不抬的问道。 “……他去暗面,总比待在明世好……我虽对他不喜,但我起码不会刻意去害他,可长老阁那帮老不死,可就说不准了。” 那人说完,转身就走,衣袂翻飞,身披的长袍发出呼啦一声。 徐博士抬眼,觑了一眼,嘴角的嘲讽怎么也压不下去。 若是有几分重视,至于将那戒指刻意的戴在小拇指上吗? 当真还以为所谓帝位,还如过去那般是天下共主? 要不是有人帮着压住暗面,所谓帝王,也只是个笑话。 刚愎自用、喜怒无常、自私自利……要不是手段还顾忌着帝王家的颜面并不下作,还有几分底线,自身能力尚算出众,知道点好歹,只怕早就被换了人。 格物院与长老阁联手,硬生生逼着帝王退位的事情,过去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皇家这边倒不是最大的问题,他们最忌惮的无非就是【龙脉即是帝王】。 想让某人死的是他们,最不想某人死的也是他们。 反而是长老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