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先天之气就是再神奇,也没法将其复原。” 李博阳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苦笑,“我本以为弟弟妹妹纵然过得辛苦,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才对……却是我想岔了,是我不对。” 费步河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你也不必自责,毕竟你也年幼,在你当时的情况下,你已经做到了最好的选择。” 这句话算是安慰,可李博阳听了,心情反而愈发不是滋味。 如果他真的是前身,那么弟弟妹妹出事,前身毫无办法,那也就算了。 可现在的这具身体中,是他李博阳! 他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不!不是! 以他采药的成绩,只需一个月,他就可以将弟弟妹妹再接回来。 偏偏某种自以为是的优越感,让他忽略掉了这一点。 为什么?为了苟。 没有了亲人累赘,他行事完全随心所欲,想苟那就真的苟。 可如果把弟弟妹妹接回来,万一弟妹这边出了什么事,他是应该继续苟呢?还是应该骤然暴起? 李博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可真不像是自己。 更像是某种冰冷的,完全以自身利益为中心的……无情之念。 有若高高在上的神祇,低头俯瞰世间凡人,对于人的死活,毫不在意。 这种微妙而又隐秘的思绪,他本一无所觉 却在听到费步河的话后,像是被硬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彻底暴露在了李博阳的面前。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心灵暴露,李博阳却笑了,手猛然一捏。 无情之念悄然崩塌。 但李博阳很清楚,这并非是无情之念消失了,而是隐匿了。 只要他稍不注意,或许这道隐秘的念头,就会对他进行反扑。 “你没事吧?” 费步河看着李博阳愣神,只见其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他心里不由莫名一冷,总觉得李博阳的这个笑容有些渗人,让人不安,不由问道。 李博阳抬起头,此时的他已经恢复如常。 他看着费步河,微微躬身,“谢谢您费药师,如果不是您的话,我可能会铸成大错。” 甭管费步河盯着他的意图是什么,费步河救下了李博阳的弟弟和妹妹,这点是事实,是应该感谢。 费步河摇了摇头,“其实你也不用谢我,毕竟如果你没有表现出足够的价值,我也不会这么关注你。” 转头又与一旁看戏的黎执事说道,“黎执事,你那应该有个入门弟子李忠清吧?他现在状况如何?” 黎执事立刻回道,“那李忠清是献宝进得宗门,资质还算可以,就是秉性……有些一言难尽。” “大概是被宠得太过,知道自己天赋不错,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顿了一下,“不知费先生问这个做什么?” “呵呵,因为李忠清是李德宝的儿子,而李德宝和李博阳有仇。” 费步河也没隐瞒,直言道。 黎执事转头看向李博阳,“是这样吗?我明白了。” 向后退了一步,不再言语。 费步河手指轻扣桌面,再次看向李博阳。 “那么你现在想清楚了吗?是让宗门出手,帮你报仇,还是以后你自己来?” 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但李博阳却听得清楚万分,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沉思,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回答,“如果宗门愿意帮我报仇,那么越快越好。” 他的这个决定显然有些出人意料,费步河看向李博阳的眼神稍显怪异,半晌才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不都喜欢快意恩仇吗?怎么你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快意恩仇,其实我也很想的。”李博阳抿了抿嘴,“但私欲有毒,让李德宝一家安安稳稳再活个三四年,李家村那边恐怕又得死上几个人。” “报仇雪恨,天经地义,但是如果在这个过程当中,只为了亲手报仇,导致再死掉几个外人。” “我与那李德宝又有何区别?” 费步河听到李博阳这么回答,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李博阳若想亲手报仇,现在的他肯定不行,起码还得再等上一段时间。 那李德宝看似憨厚,实则没脸没皮,唯利是图,视人命如草芥,光是费步河手下调查出来的事情当中,因李德宝而死的人,就超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