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栖悦骑马路过宫门口,望着深深长巷,心口阵阵不稳。
“小姐,我们先护送您回府。
晚些,再来这里等候公子。”
送姜栖悦过来的护卫,看姜栖悦停留在宫门口不动,怕她想不开这会儿冲进去,赶忙出声提醒。
姜栖悦听出护卫话中担忧,摇头道:
“放心,宫内情况复杂危险,我绝不会莽撞进宫。
先回府!”
除了劝镇国公府带兵救驾,她还要为姜峰守好姜府。
等他得胜归来,知晓府中还有妻子儿子在等他。
水眸一厉,姜栖悦驱动马腹,急冲出去。
马蹄飞扬,跟着姜栖悦一道来的几名护卫,面面相觑,飞快跟了上去。
宫内,兵荒马乱。
养心殿早被人层层封锁。
姜峰跟几位阁老待在殿中,听着外面兵马怒吼的厮杀声突起,又在一个时辰间归于平静。
浓浓血腥味顺着大门飘向养心殿,直冲鼻尖,令人作呕。
几位阁老见过大风大浪,倒不至于当场吓趴下。
但,就算如此,他们也知道,今晚,这个皇宫,他们恐怕出不去了。
“姜、姜侍郎。”
殿外寂静无声,仿佛刚才他们听到的刀枪剑戟碰撞声,只是一场幻觉,一位阁老在殿内望了一圈,看向几人中最为年轻的姜峰。
“今日圣上驾崩,只有姜大人陪在身侧。
圣上驾崩时,姜大人是否记得,有异事发生?”
面前这几人是除三位皇子外,最能影响大元朝走向的人,面对他们,姜峰说话三思后,才从口出。
“回阁老,下官今日刚到养心殿外,就听见太监惊呼声。
下官匆匆进殿,圣上已陷入昏迷。
等太医们赶来殿中,还没来得及开药,圣上就驾崩了。
连皇后娘娘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下官在殿内一角不敢上前惊扰,等回过神,几位阁老已经入宫了。”
听完姜峰的话,几位阁老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沉重。
“众位莫慌,圣上驾崩,理应太子顺应天命继承大统。
老夫就不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造反!
谁敢谋逆,就先从老夫尸体上踏过去!”
说话的是最年长的陈阁老,因为大怒,他动作极大,挥出手臂带起一阵寒风,老脸也阵阵抽动发红。
姜峰抬头看他一眼,敛眉不语,心底却在嗤笑,依他三朝元老的身份,的确有说这话的底气。
果真是大元朝重臣,足够魄力,也足够迂腐。
“让本王瞧瞧,是哪位阁老在养心殿发脾气?
父皇刚刚殡天,阁老们可得保重身体,这样日后才能辅佐本王,治理好大元朝万里河山。”
听见这声吊儿郎当的声音,几位阁老心头一沉,纷纷朝前看去,姜峰也应声抬头,盯着养心殿入口。
一身玄紫衣袍的桓王,提着一把沾血长剑,嬉皮笑脸走进养心殿,看见神色激动的阁老,似乎挺高兴。
满身华服的楚辞幼,笑吟吟跟在他身后,像蓄势待发的毒蛇,吞吐着蛇信子,步步逼近。
将在场所有人都看完,桓王哈哈大笑两声,不顾几位阁老目眦欲裂目光,自顾坐到养心殿龙椅上。
楚辞幼朝姜峰方向望了眼,脸上浮现志在必得的笑,款款坐到龙椅下首位置。
在龙椅上来回扭动屁股调整了下位置,桓王看向几位面色扭曲的阁老,很大声的啧了声,突然笑起来。
“都怪本王,都怪本王。
刚才进来看见几位阁老还活着,心里太高兴,竟忘了跟阁老们说正事。
就在刚刚,我们兄弟三人守在父皇遗体前,好好的,三皇子竟突然暴起伤人,一刀杀了太子。
本王当即反应,为大元朝储君报仇,用手中这柄长剑,令三皇子伏诛。
现在,整个皇宫都已安全,几位阁老可以不用担心,等明日本王荣登大宝后,几位便可归府。
阁老们放心,以前父皇如何待你们,等本王即位后,也会如何待你们。
日后,大元朝就靠我们了。”
刚才发话的陈阁老,已经气得快厥过去。
手指着口出狂言的桓王,身体抖得如狂风中的落叶。
“桓王,圣上尸骨未寒,你居然敢弑兄篡位!
你就不怕,天下人共起伐之!
老夫不怕现在告诉你,要老夫推举你这种大奸大恶之人上位,妄想!
只要老夫踏出这个宫门,一定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今日在宫中种种恶行!”
被人指着鼻子臭骂,桓王脸瞬间黑沉。
提着长剑起身,两步走到陈阁老面前,露出个阴晦的狠笑。
“既然陈阁老不愿辅佐本王,那就去阴间追随父皇吧。
父皇魂魄不远,想来陈阁老脚程快些,很快便能追上!”
噗呲一声闷响,在其余几位阁老惊惶胆颤注视下,桓王将陈阁老一剑穿心。
长剑洞穿心脏,鲜血迸射而出。
离陈阁老最近的两人,立刻被滚烫血液溅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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