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栖悦一低头,被银票上的面值吓了一跳。
万两一张的银票?
鹤烛夜一给就是六张!
放下茶杯,姜栖悦将银票拿起来数了数,瞪大眼惊奇望向鹤烛夜:
“你居然赚了六万两?怎么这么多?”
她预计这次到顶鹤烛夜赚三万两,没想到他一出手,直接甩出个炸弹出来。
姜栖悦满脸惊愕,鹤烛夜飘飘然,似开屏孔雀,炫耀起来:
“姜小姐误会了,不止六万两,我囤的草药还有半数未卖,若全数抛卖,至少还能再赚四万两。”
他购进草药时,用了点小技巧,以极低成本从盛产草药户地一带购进。
三千两囤下的药材,是正常时期所囤三倍不止,自然赚得多了些。
眨眨眼,姜栖悦对鹤烛夜的经商头脑,十分叹服,首次体会到原始股的快乐。
这样一来,就算两人半年一到分账,她至少能得九万两,鹤烛夜也能收获一万两的纯利。
典型一本万利。
按捺住狂乱心跳,姜栖悦拿起银票问他:
“你现在把六万两全给我,身上还有银两吗?瘟疫平息还有一段时间,你不留银两周转?”
这样一想,姜栖悦抽出一万两银票递还他:“我先拿五万两,剩下的,等半年之期到后,再给不迟。”
鹤烛夜想说不用,话到嘴边突然改变主意,抬手接过来:
“行,正巧我在青城看中几箱玉器,可以低价买来,等瘟疫过后,再拿出来卖,又能小赚一笔。”
任督二脉被打通,现在鹤烛夜行走坐卧,满脑子都是怎么赚银子。
姜栖悦全然信任他,直接放手让他去做:
“你若觉得可行,只管放手去做,无需顾虑。若担心银两不够,我这还可再抽三万两银子出来。”
千载难逢的投资机会,姜栖悦十分大方,小手一挥,三张万两银票又抽了出去。
她这样干脆,鹤烛夜特别受用:“一万两已经足够,剩余银子你先拿去。”
鹤烛夜说不用,姜栖悦不再坚持,将银两收回怀中,赞道:“鹤公子从商,当真如蛟龙得水。等这次事了,鹤公子再不用受人辖制,可展开拳脚在大元朝闯出自己一片天。”
鹤烛夜绿眸灼光大盛,拱手行礼:“鹤某多谢姜小姐吉言,日后姜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鹤某必当倾尽全力。”
知遇之恩甚重,眼下在鹤烛夜心中,姜栖悦的地位仅次于他娘。
姜峰还在家温书,姜栖悦没跟鹤烛夜在酒楼耽搁多久。
将正事说完,婉拒鹤烛夜请吃饭的请求,揣上银票,下了酒楼,快步跑回家。
雨丝如绵,愈下愈大,姜栖悦挡着头,刚跑到巷口,就看见姜峰撑着一把梅花伞出门寻自己。
绵绵雨幕中,少年身如青竹,修长挺拔,脸轮廓愈加锋利俊秀,偶尔抬起黑眸狭长漆黑,泛着森冷,初具威势。
“哥。”姜栖悦张口喊了声,姜峰转眸瞥向她,瞧见人那一刹,浑身寒意消作无形。
姜峰见她浑身湿漉漉的,持着梅花伞破开雨幕,疾步上前将伞面往她头顶倾斜。
“写完文章出来就没看见你,跑去哪儿了?也不知道带伞。”
姜峰轻声斥责,眉间却蕴着急色。
刚才从书房出来,唤了几声没看见人,他心跳都停了一拍。
姜栖悦朝他眨眨眼,高兴道:“去见一个人,等会告诉你。”
姜峰拧眉:“见人?你去见谁了?”
他们在江城没有亲朋,她需要冒雨去见谁?
姜栖悦故意不说,拉着他快步往家跑:“等会回家告诉你,雨下大了,我们快点回家。”
见她额间碎发还坠着小雨珠,姜峰脸色微沉:“等会回家,你先换身衣服,若是着凉,别怪我打你手心。”
姜栖悦愕然,哭笑不得:“哥,我都成大姑娘了,怎么天天打手心。要被别人听见,还不笑死。”
姜峰将她揽进怀中,确保她不会被雨丝淋到:“管别人做什么?你若怕别人笑话,你自己就乖一点,不要挨打。”
兄妹俩说话功夫,已经到院门口。
姜峰撑着伞打开院门,进门后,姜栖悦折身往后瞧了瞧,栓好院门。
“先回房,我去厨房熬姜汤。”将雨伞放到角落,姜峰转身去厨房熬汤。
冷风掠过,姜栖悦瑟缩了下,抱着手臂飞快跑回房换衣服。
湿冷衣裙脱下,换上干净温暖的裙装,身上寒气立刻去了十之六七。
姜栖悦摸着有些湿的头发,索性解了发带,任长发散散,懒懒垂落肩头。
找出一张干帕子擦了擦,姜栖悦将五万两银票揣进怀中,朝厨房走去。
锅中姜汤刚沸,见她披着墨发进来,眉目清亮逼人,姜峰盛汤的手一顿,继而恢复正常。
姜栖悦接过姜汤坐到厨房小桌边,低头喝一口姜汤,琢磨着怎么开口。
姜峰将灶中明火熄灭,转眼瞧她,淡淡道:“想说什么就说,犹豫什么?”
两人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这么久,他还能看不出猫腻。
姜栖悦嘿嘿笑了一声,放下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