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哪里不舒服?” 徐子凡拦腰搂着柳熙月,惊慌失措。 柳熙月把手搭在徐子凡肩头,低头紧紧贴在徐子凡怀中。低声道: “方才在门口晒多了太阳,竟一时有点头晕。” 徐子凡抱着她,心中自责不已。又哀叹道: “娘子,亏得你是将门之后。我记得你以前骑得大马,使得长枪。今日怎的这般虚软无力了?” 柳熙月用巴掌轻拍他的胸膛,口中呢喃道: “你竟说得出口,这一段时日以来,日日与你……交合。 一则休息不好,二则久不再健体。才落得这般羸弱。” 徐子凡闻言心疼起来,紧紧揽着柳熙月,竟不能出声。 柳熙月少些片刻,才从他的怀里挣脱。说道: “我去磨墨,你来与我写来。” 徐子凡抓起她的玉手,连忙说道: “怎劳娘子动手,我自去磨来。你快与我去床上歇着!” 拉着柳熙月,进了厢房。 一把抱起她,缓缓放在了床上。 才离开床边,去到书桌旁。 一边磨墨,一边隔着屏风说道: “娘子,自明日起,你需与我一同出巡,多加活动。免得整日窝在家中,耽搁了身子。” 柳熙月轻声应诺道:“明日出门,你跟我走,带你去一个好去处。” 徐子凡轻笑:“如此甚好!” 说罢,心中又一沉重,暗自伤心:唉,可惜了我的一车“三里香”。 少时,他提笔疾书。 一行行行草,笔力遒劲,跃然纸上。 这身体的肌肉记忆也还清晰,行草是他的强项。 写完这首《鹊桥仙》,他心中也是惊喜的。 随即拿了起来,展开来给柳熙月观看。 柳熙月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轻声念道: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相公!你当真儿是个文曲星下了凡!” 柳熙月喜不自禁,没来得及穿鞋,拖着小袜便跳下了床。 也不顾墨汁未干,一把抢过《鹊桥仙》,端详起来。 徐子凡又是眉头一皱,尴笑。 他伸出双臂,从后面拦腰抱起柳熙月,放在了床上。 “秋后地面冰凉,娘子不可着了凉。” 柳熙月端坐在床边,念了好几遍。才开口道: “相公,这又是一篇惊天之作。只是,后面这‘长久’二字,似乎不合平仄。” 徐子凡陷入沉思,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柳熙月忽而又开口道: “若是把‘长久’改作‘久长’,便对上了平仄。相公意下如何?”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嗯,娘子果然有才!方才相公大意了,惭愧惭愧。” 徐子凡狡黠一笑,连忙夸赞柳熙月。 见柳熙月开颜笑了起来,徐子凡终于放下心,问道: “娘子,我有一事不明。” 柳熙月手捧《鹊桥仙》,低眉问道: “何事不明?说来听听。” 徐子凡伸手接过柳熙月手中的词,转身搭在屏风上。 又回到床边,抚着柳熙月的小手,与她并肩坐在床上。 “娘子,我知道家中禁酒,却不知道为何如此?” 柳熙月侧脸望着他,神情严肃。叹了一声说道: “相公,你莫怪奴家今日鲁莽。父亲辞官归田,皆因饮酒而起。 数年前,父亲身为兵部尚书,掌管诸多兵马。在对北方诸族的战争上,一直是主战的。 只因主战,在朝中也得罪了不少的主和派,受到了排挤。父亲嗜酒,一日酒醉,竟当街殴打了户部尚书唐皓。 此人素来与父亲政见不和,便纠合御史等人,在圣上面前参了一本。 父亲只好引咎辞职,归田务农、就市经商……” “原来如此。”徐子凡恍然大悟。 “相公,今日那一车黄汤,你要拉回家中。若被旁人听了去,说与父亲知道。莫说是你,就是我,也少不得一顿毒打。”
第29章 燕州之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