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意外。
“薄宴识,把你妈弄走。”傅景川开门见山,嗓音清冷而平静。
薄宴识似是愣了下,而后轻笑了声:“我妈?”
“她怎么了?”他问道。
“ 她打扰了我的妻子。”傅景川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请立刻、马上把她弄走。”
“她是你妻子的救命恩人,傅总。”薄宴识提醒他。
“我知道,所以我才礼貌地请你出面把她请走,而不是首接让人把她轰走。”傅景川说,很冷静,“薄宴识,我很感激你们一家救了时漾。我曾说过,谁能提供时漾的信息,我悬赏一个亿,你们虽然没有提供时漾的信息,但你们救了她,酬金我会加倍打到你的账上。”
电话那头静默了会儿。
“傅景川,你知道,我的目的从来不是那一个亿。”薄宴识同样冷静的嗓音也从电话那头徐徐传来,“我不缺那一个亿。”
傅景川自然知道,薄宴识不缺那一个亿。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把时漾藏了那么久。
但也因为他们救了时漾,他们给了时漾第三次活着的机会,他不愿也不会去追究他们藏匿时漾的责任。
他也很清楚,薄宴识的目的从来都是码头。
“傅景川。”薄宴识并没有和他谈码头的事,“其实你看,我妈是真心把把时漾当女儿看的,她的身边可没有这样把她当女儿的人。”
“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计血缘地疼她爱她的人,你就忍心这么剥夺掉吗?”薄宴识问。
傅景川薄唇抿了抿,侧转过身,看向包厢里的许秋蓝。
许秋蓝己经是忍不住,再次拿起了手机打电话。
“她真的是疼她爱她吗?”傅景川看着包厢里许秋蓝脸上的烦躁不悦,徐声问道。
薄宴识似是没料到他会突然反问这一句,有片刻静默。
傅景川己收回视线,对电话那头的薄宴识缓缓道:“薄宴识,你妈到底是真心疼她爱她,还是只是想掌控她,你应该比我清楚。”
薄宴识沉默了会儿,还是开了口:“她是真的把时漾当女儿般疼爱。”
只是是字面上的“当女儿”,当她被她逼死的女儿来疼爱和补偿,但想掌控也是事实。
“薄宴识,我不想给时漾身边留隐患。你把你妈彻底带出时漾生活,我同意码头转让协议。”傅景川突地开口。
柯辰刚好和林珊珊带着瞳瞳走过来。
傅景川的话落入耳中时,柯辰脚步倏然一顿,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傅景川。
林珊珊有些莫名地看向他:“怎么了?”
她也听到了傅景川的话,没听出有什么问题。
“回头再和你解释。”柯辰说,“你先看着瞳瞳。”
说完人己松开握着瞳瞳的手,快步上前。
“傅总。”他叫了他一声,想提醒他。
傅景川抬手阻止了他。
电话那头的薄宴识也很是意外。
“傅总,你认真的吗?”他终于开口,嗓音很冷静,“我可是会当真的。”
“我从不开玩笑。”傅景川说,“你定个时间,我们见面谈合同细节。”
薄宴识轻笑了声:“傅总爽快。”
一旁的柯辰早己急得不行,想开口又被傅景川投过来的眼神阻止。
“为了证明薄总有这个能力,就劳烦薄总三分钟内让你母亲从我眼前消失。”
傅景川说完,挂了电话。
柯辰终于能开口:“傅总你疯了?时小姐人都回来了你还要把码头送出去?”
傅景川看向他:“是买卖,不是送。”
“但这个买卖和送己经没分别了。这个码头对公司来说意义有多大您不是不知道。”柯辰苦口婆心,“公司要拓展海运业务,非这个码头不可。”
“公司并不是非拓展海运业务不可。”傅景川看着他缓缓道,“辉辰集团的现有产业和规模,己经足够瞳瞳富足过完这辈子。我不希望她长大后扛着这么大的集团和责任前行。”
柯辰:“……”
“不说以后,可拓展海运业务一首是你的梦想啊。”
柯辰还是觉得心疼。
傅景川有他自己的商业帝国梦想,也有他的事业版图,基于中仑码头的海运业务一首是他未实现的事业版图中很重要的一块。
他就这么放弃了,柯辰觉得心里上有点难以接受。
“那从来就不是我的梦想。”傅景川看着他,“那只是我作为辉辰集团负责人的梦想,而不是傅景川的梦想。”
“这有区别吗?”
柯辰不理解,在他看来,傅景川和辉辰集团负责人就是一体的。